热闹看完了,沈慈心便一心享受美食,这位刘郡守是个能耐人,在旬阳这样一个物资不丰富的地方,竟然也能备上这么多菜样,不仅有北地的食材,还有草原的羊肉,更甚至还有江南的两样时鲜,看得出来是下了功夫在今日的宴席上。
沈慈心上次吃上这么高品质的宴席还是在谢家,这会能吃上美食,也算弥补了一路的舟车劳苦。
沈慈心一边吃着,一边暗想,这位刘郡守能有这么大的财力,不仅给牛望梅准备一座精美的宅子,还准备这么高规格的宴席,花费绝对不算少。想必还是因为走私了铁器的原因,那可是个日进斗金的好生意啊。
席到一半,就见刘碧娘起身去更衣,刘碧娘才离席,刘云娘便忍不住了跟牛望梅上眼药,“县主,我这二房的堂妹,且别看她现在光鲜亮丽,那是嫁了个好人家,从前可是净捡我们姐妹剩下的衣服穿的。”
牛望梅被打扰吃东西,有点不高兴,回道,“那如何,你现在也可以捡她的衣服穿啊,公平一些!”
刘云娘她一句话噎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尴尬的笑笑,“这,我们都成婚了,怎么好捡人家衣服穿。”
“哦,那可惜了,你吃亏了。”牛望梅随口道,不忘往嘴里塞下一个肉丸子。
这话,这话刘云娘没法接,只能哀怨的看了牛望梅一眼。
一会刘碧娘更衣回来,竟然施施然到沈慈心跟前施了个礼,沈慈心十分疑惑,还好她及时开口道,“原来这位姑娘竟然是自家亲戚,我夫家姓薛,刚刚我夫君派人给我传话,说您是祖母家的小姐,真是巧了,当我该喊你一声表妹才是。”
姓薛?沈慈心马上就明白了,刘碧娘是薛邵之的夫人,既然薛邵之都让他夫人来交际了,应该是认她这门亲戚,沈慈心也不能当作不认识,转念一想有门亲戚在这儿,还方便她出门,便笑着回答道,
“你是邵之表哥的夫人吧,我刚刚看见表哥还以为认错了呢,没想还跟表嫂坐在一桌,当真是缘分。”
“是啊,是啊,可不就是缘分么,表妹既然来了旬阳城,怎么也得到家里来坐坐才是,爹娘若是见了你必然高兴。”刘碧娘邀请道,这是薛邵之安排的,这个能干的夫君的话,她自然不能不听。
“没想到你是慈心的亲戚啊,刚刚你姐姐还说你小的时候过的不容易,净捡她的旧衣服穿,我看你现在过的容易了,既然送我绸缎,不如也送你姐姐几匹吧,免得她吃亏不是。”牛望梅吃完一个丸子,语不惊人死不休。
她这话落音,刘云娘和刘碧娘的脸色都很难看,不过显然刘碧娘的心理素质好一些,愣是挤出了一个笑脸对刘云娘道,“大姐姐,你若是可怜那些衣服,私下与我说便是了,妹妹就算是不做新衣裳也得把姐姐的布料先挤出来,怎么好在这么多贵客面前说呢。”
不等刘云娘回答,刘碧娘又一副可怜的表情朝牛望梅和沈慈心说道,“让县主和表妹见笑了,幼时家中因为母亲卧病在床,父亲又不擅长庶务,确实过了段苦日子。好再如今的夫家对我一片真心,没少帮衬我家中,若不然我的弟弟妹妹恐怕还得捡认衣服穿。”
“哼,说的好听,要不是我爹,你那夫家能看重你!”刘云娘怒气道,这接连失利,让她这个骄傲的长女终于受不了。
刘碧娘见刘云娘急了,反而自己不急了,缓缓悠回了句,“若是如此,怎么不见姐夫坐在那第二桌?”
一句话便将刘云娘绝杀,刘云娘辩驳不出一句,因为事实如此,薛邵之能坐在第二桌,反而她的夫婿因为还没考取功名只能坐在第三桌,还不如一个商人!
而刘碧娘也因为借势能与她坐在了一桌,刘云娘怎么能不恨!
“哼,不过是铜臭味的商人罢了,不过是银子多,了不起了?”刘云娘怒不择言道。
怕刘云娘失态,她身后的老嬷嬷提点了一句,刘云娘便借口说自己去更衣,提前离席了。
姐妹两这争端看来非一日之功啊!小的时候,刘云娘因为是刘锡的亲女儿自然是占上峰的,而刘碧娘是二房的女儿,家里还穷,估计没少在大房打秋风,这个时候刘云娘必然是赢得。
但等到成婚之后,刘碧娘所嫁之人却是个有本事的人,起码是比刘云娘的夫婿给刘锡带来更多的利益,才会使刘锡安排他上座。姐妹两的关系便因为夫婿的能力而有所颠倒,刘云娘自然不甘心。
才会在招待牛望梅这样的场合,都将将闹起来。
不过,薛邵之到底是什么本事?竟然能让刘锡这么高看他,据他所说,他不过在旬阳做些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