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之前,左钦并不赞同阿普勒和沈慈心合作,要他看来这是费力不讨好的,只要协助动手将那位县主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并嫁祸给燕国人,他们只需要配合扮演燕国的人,便可以直接领杜勋那批人马回去夺回草原。
可现在,那批流民的队伍已经练得有模有样,那位沈姑娘不仅能提供粮草,还弄来的兵器,有了这些,他们到时候可以领着自己人马抢回部落,可不比借势别人强。
所以这会听见阿普勒的吩咐,再看信的内容,他马上就知道该怎么写,阿普勒和沈姑娘没什么瓜葛,又在最后添加了一句陈卫尉看着跟沈姑娘走得十分近。这是想挑拨离间,离间杜勋和手下卫尉的干系。
阿普勒接过他写好的信,看到最后那句画蛇添足的话无奈的瞪了他一眼,“最后这句删了。”
“少主,你说这是多少的离间机会,你平日里没主意那位陈度泽没事有事就偷看沈姑娘,瞎子都知道他对沈姑娘肯定有心思。”左钦笑着道。
阿普勒知道左钦这是故意寻自己的高兴,不理他的玩笑,一本正经道,“你都能看到的,他杜勋能看不到,你写这句,他会怀疑的。”
左钦一想也对,自家少主这么隐晦和沈姑娘往来都能让他看出苗头来,那位陈度泽毫不懂掩饰,杜勋肯定早就知道了,却是图添怀疑,这才老实的重新写了一封。
“信放在前院第二个大水缸下。”阿普勒将信装回信封递给左钦。
左钦接过信,自去将信塞回水缸下不提。
第二日一大早,阿普勒便带着左钦离开县主府,不用多打听就找到了霍府,霍府的门房听说他们来找霍将军,要他们的拜帖。
拜帖自然是没有的,阿普勒从身上取下一块玉佩交给门房,“还将此玉佩请交给霍将军,就说故人途径特来拜访。”
门房接过玉佩,扫了阿普勒一眼,觉得眼前此人面目不似他们中原人,身材又如此高人,一看便知道是异族人,不知道他们家将军怎么会认识一个异族青年男子。但见此人十分自信,也不敢直接拒绝,便将此物交给门内应承的小厮,跟他说明一番,小厮这才拿着玉佩进了内院。
等了小半刻钟,门房都以为是这男子造假想将人赶出去的时候,刚刚进去递话的小厮才跑了出来,道,“请贵客入内,将军有请。”
小厮将阿普勒主仆三人带入里面,一边解释,“刚刚将军在练武,我们不好打搅,等将军停歇时候,我们将公子的信物送上,他马上便让将公子请进去。”
练武?不是说霍将军身体很差,都无法上战场了,怎么还能练武?阿普勒心中疑惑。
等他们进入内院,便看见一位身姿依然挺拔高壮老人,年迈的他头上有些许白发,转过身来,一双锐利的眼睛,眼中透露着一种沉静而从容的情绪,看到阿普勒一瞬间,又带了几分笑意。
“阿普勒!”霍云起朗声喊道。
阿普勒和身后的几位拱手朝他行礼,打招呼道,“见过霍将军!”
“好,没想到老夫还有见到你的一天,随我进来吧。”霍云头,转身往屋内走去,劲装之下,是一种退隐之后仍保持战士本色的气息。
坐下看茶之后,霍云起便关心阿普勒的父母,“你阿爹和阿娘如何,可还康健。”
提起父母,阿普勒胸口一紧,咽了咽口水才将情绪压下去了一些,使自己平静下来,才开口回答,“我娘前几年因病离世了,我爹过了两年也悲伤过度走了!”
霍云起十分震惊,“你父母年岁都比我小,怎么就这么早……唉。”
“想到从前,你父母在草原招待我的时日还仿佛在昨日,这一缓眼十几年过去了,他们竟然都先走一步,也是世事无常。”
阿普勒和霍云起的渊源还是十来年前,霍云起途径草原迷路,被阿普勒父母热情招待,也是因为如此,他教阿普勒练了一段时日的拳脚功夫。只是他当时已经参军,并不适合认阿普勒为徒。
感怀从前后,霍云起又问起,“你为何来了旬阳城,可是有什么难处?”
阿普勒这才将部落被其他部族抢走,自己上京求援一事说了,说自己现在只是途径旬阳。
霍云起听闻,更是吃惊,“竟还有这样的变故!真是为难你了孩子。”
“我没本事,无法将部族夺回,愧对我父亲。”阿普勒摇摇头,自愧道。
霍云起摸了摸长须,摇摇头,“你若是真的指望杜勋的人马,恐怕不成啊。”
“将军为何如此说?”阿普勒有些奇怪的问道。
“你势弱,他替你去打一仗,为了保全自己的实力,必然不会尽力的。”霍云起很实在的说。
阿普勒露出失望的神色。
“若是从前,我还能上战场,倒是可以请命替你走一趟,可是如今,我已经病退许久,实在不合适。”霍云起遗憾的说道。
蒙图鲁有些不明白的插话道,“将军,我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