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等猜测,谢天行可不敢胡说,他过手点生意,上面主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看不见,他若是非议主子的事情被发现,那可就了不得了。
“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五爷为何对您青眼有加,说不定是因为姑娘聪慧十分,这样的善缘也是姑娘这样的人才改得了。”谢天行听说五爷高看一番,虽然说得是客套话,却也多了几分吹捧之意。
沈慈心没想到这个谢管事这般油滑,像只泥鳅似的,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沈慈心也不再和他多寒暄。
沈慈心趁有时间出门一趟,走了几家不大的粮店,共计买了数百石的粮食,分开运到城门外,阿普勒的人在那儿接应,这批粮食会被送往长乡县府下的一个废弃的矿坑内,他们在那儿训练那批流民。
买完粮食,沈慈心又再城内的铁器铺子里买了不少的铁器,如今铁器官营,她一个外来女子买不了多少,只能聊胜于无。武器的事情还得另外想办法,不过起码她现在手头上银子不少,总比之前一穷二白的情形好。
做完这些沈慈心又匆匆赶回谢府,正好碰见迎面出来寻找她的何青石,“青石,如何,可有寻到合适的土石。”
“有,已经买到了。”何青石顺利买到东西十分高兴,“和大姑娘说的一般,药店里就有售卖,平日里他们都是磨成粉加到药材里,结果我说我要买整块,抓药的伙计都不敢直接卖给我,还是问了掌柜后得了准话才敢卖我。”
沈慈心从他手上接过矿石,这种称之为云矿的石头在很长一段时间都被用作中药里的止泻药物,却不知道它如果用在烧窑上,是一种非常完美的透明釉的原材料。
这也是沈慈心在京城看过古籍才知道的,至于有没有用她也不是很确定,至于为什么在她熟知的历史中没有用到这种矿石,她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历史,即使是一只蝴蝶煽动翅膀都将完全不一样,又何况当朝历史变化之大呢。
“走吧,咱们先去买个瓷瓶!”沈慈心道。
何青石和丽如相视一眼,却没多问,拎着矿石便跟上沈慈心的步伐,三人先在陈留最好的文房四宝店看中了一个瓷瓶,瓷体通青,碧绿欲滴,品相十分之好,掌柜的开价二百两银子。
沈家主仆三人听到这价格纷纷乍舌,他们沈家窑厂的瓷器,何曾卖过这样的价格,大酱菜缸,费时费力也不过堪堪五两银子!
“这位姑娘也别觉得贵,咱这瓷瓶你悄悄通体浑透,细腻光滑,可一点疙瘩都没有,您再瞧着颜色,毫无杂色,布色如此均匀,烧个十窑也未必能出这么一个精品啊。姑娘若是喜欢可别错过了!”掌柜的姓李,见沈慈心他们惊讶,如此解释道。
沈慈心是内行,岂会不知道掌柜的所说的话,这个瓷瓶确实是个精品。就以瓷木镇来说,一年能烧出五六个这样的精品瓷器就了不得。但是两百两银子,沈慈心难免觉得有些肉痛,但东西她又实在看上了,只能尝试讲价,
“掌柜的,你看少点儿?”
“姑娘愿意出多少银子?”李掌柜笑呵呵的问道,并不生气沈慈心讲价。
沈慈心试探道,“一百两?”
“姑娘莫要说笑了。”李掌柜的将瓶子从沈慈心手上小心接过,放回原来安稳的博古架上。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还指望送礼能收买谢五爷,只能咬咬牙了!
沈慈心眼睛一闭一睁,道,“一百八十两,掌柜的肯就卖,不肯我们便走了。”
就见掌柜的立马将瓷瓶从博古架上拿下,欢快的道,“姑娘喜欢,某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沈慈心见掌柜这副样子,暗道肯定是价格给高了。
就见掌柜乐呵要把瓷瓶包装起来,沈慈心却喊住了他,“掌柜的不忙,我要在瓷瓶上写点东西,可否借掌柜的笔墨一用。”
在瓷瓶上题字?倒不是新鲜事情,只是这般年纪的姑娘题字?李掌柜当即有些怀疑,却也没表现出来,立马答应了沈慈心的要求,让人送上了笔墨纸砚。
沈慈心提笔看了眼瓷瓶,想了想决定现在纸上先找找感觉,便提笔写下单字‘梅’。
那李掌柜本来不以为意,还在擦拭店内的柜台,见沈慈心提笔就写,笔走龙蛇,看着倒是个有经验的,便好奇的探过去看了眼。
这一眼了不得,纸上落着一个‘梅’字,当是笔锋犀利,字有精魂,不由惊呼道,“好字!”
沈慈心看着纸上的梅字,虽然不甚满意,但也总算没有辜负上她多年习练。觉得手不生了之后,沈慈心便提笔在瓷瓶上写起了诗句,那掌柜的一眼不差的看着,虽然诗句非名家,但这字真是好字。
这个时候掌柜突然开口,“姑娘,能不能请你给我也留副字,您这字我真是喜欢!”
不等沈慈心说话,李掌柜自顾自道,“我愿意给您瓷瓶再舍三十两银子。”
给钱啊!沈慈心来了精神了,她还没想过自己有能用字换钱的一天,她看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