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是魏国北部第一大城,也是魏国第三大的郡城,是整个魏国北部的中心。进了郡城的城墙便能清晰的感受到这个北方第一大城的繁华。
马车走在街道上,传来街上各色热闹的声音,马车行走马蹄的声音,变戏法围观百姓欢呼的声音,街道边铺子生意人招呼的声音。
牛望梅听到这样的动静早就忍耐不住,掀开马车窗户的帘子往外看去,越看是越坐不住,就想着跳下去好好逛一逛。
“我们要先去拜访冯夫人,你还是暂且等等。”沈慈心拉住了她,冯夫人已经年过六旬,已然是个老封君,他们自然要先去拜访。
不多时,就见谢乔骑着马从队伍的前面返回来,停在马车边却又特意避开了掀开帘子的车窗,面色不自然的清清嗓子,道,“县主,家里来信,家中已经备好薄宴请县主,若是县主不嫌弃,这两日亦可以夜宿某家。”
牛望梅听到谢乔的声音立马就来了劲,见车窗看不到人,干脆扭头探出去,看见俺扭捏的谢乔,语气无法控制的欢快道,“你们家邀请,自然是要去的。”
谢乔匆匆丢下一句,“谢县主赏脸。”就骑马转身离开。
谢家不亏是陈留第一世家,一条长巷名为谢府巷,两边是高耸的院墙,院墙里面便是谢家东西两府,沿着院墙行径了五十几米,才到了谢家的大门。尊严厚重的大门上只简单行书‘谢府’二字,这便是百年名门世家谢府。
谢府大门寻常不开,牛望梅虽然是县主,但在这样公卿世家面前实在不够看,自然没有开大门迎接的待遇。谢府开了偏门,谢乔在家侍奉长辈的五叔在门口接待了他们,年过三旬的谢五叔,姿态翩然,面留长须,眉目清明,倒是一副隐士风流的形象。
“我观谢乔翩翩少年郎好姿态,没想到他的五叔竟然也这么有风采,不亏是谢家啊!”沈慈心正要下马车,听见牛望梅在她耳朵旁嘀咕了一句,听清内容的她差点没跌下马车。
借着往下跌的势头,沈慈心干脆跳了下去,站稳后就回头瞪了一眼牛望梅,牛望梅跟没事人似的朝她笑笑,又故作优雅的下了马车。
走下马车径直就走到人家谢五叔的跟前,言笑宴晏的与人打招呼,“谢五郎,总听说你风姿在外,今日总算得见,果然如传言那般。”
“县主谬赞了,谢五愧不敢当,舟车劳顿,还请县主进内休息。”谢五郎对牛望梅这么直白的夸赞半点不自在都没有,十分有礼的请牛望梅进去。
牛望梅点点头,回头扫了一眼谢乔,转身进了谢家。
沈慈心注意到谢乔脸色十分难看,心想,这出戏还真就让牛望梅给唱起来了。
谢家给牛望梅安排了一个院子休息,香衾暖被应有尽有,丫鬟婆子训练有素,帮他们卸下安置行李,又送上热水洗漱,等他们刚刚收拾妥帖,就有人进来告说冯夫人有请。
这般行云流水的速度,沈慈心观之只能赞叹,这比得上现代一流企业的人员素质培养了,不愧是封建时代留存最久的贵族阶层。
跟着谢府的引路丫鬟,出了他们落脚的院子,便是一个大花园,花园里九曲十八弯,有两个互相连着的大湖,整个花园里都修建了回廊,沿着回廊路过一个一个小花园,便到了一个大院子的门口,大院上书宁安堂。
引路的丫鬟退下,宁安堂内出来两个看着二十几岁的已婚妇人,出来后便给牛望梅请安,将众人引进去。进了院子,另有人来将沈慈心和春琴引到一个侧厅去,牛望梅却突然开口道,“这位是我的朋友沈小姐,她来之前就对冯夫人十分敬仰,她也想跟着去拜见冯夫人。”
牛望梅提出的要求让两位引路的妇人一愣,还是其中圆脸的妇人反应快,笑着道,“那就请这位沈姑娘同县主一起进来。”
沈慈心见她看向自己,便笑了笑,那妇人回了个得体的笑容。
果然是训练有素的仆从,就算遇到牛望梅这样不按牌理出牌的人依然可以十分得体的应对。
穿过院内的小花园,才到了主楼,进了楼内,便看见正堂中间斜倚着位夫人,粗粗看过去像是四十来岁的夫人,若不是他们身边的引路妇人请安称呼老夫人,沈慈心都不敢信眼前的人就是谢家老夫人冯夫人。
“老夫人,这便是云容县主,这位是云容县主的好友沈姑娘。”
“见过老夫人。”牛望梅躬身道
“见过老夫人。”沈慈心跟着依样画葫芦。
“县主和沈姑娘请坐。”冯夫人情绪不显,朝他们点点头,她身旁的仆从过来引两人入座,入座后有人看茶。
刚刚坐下,沈慈心就听见牛望梅外露的夸赞声,“老夫人当真是容光十分,若是不说我还以为您才三十几岁的娘子呢。”
冯夫人听到牛望梅这么说,爽朗的笑了起来,“云容县主果真是与众不同,十分爽朗,又生的好,难怪,难怪那杜倩倩恨你呢!”
陈倩倩?沈慈心一时没反应过来冯夫人提的这是谁,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