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节骨眼,正是他们家传出烧出彩瓷的时候,他们家的釉丢了。看来是有人眼红他们家烧出了彩瓷来,这是想用最朴实的法子来摘成果。
果真是烧出彩瓷来容易,想要守住这个法子难!
这些且不说,耽误之急还是先找出这个内贼,一个窑厂里如果有这样一个贼,他们窑厂往后都不会安生。
“你把昨夜去茅房前后的事情细细说一遍。”沈慈心对一旁的何青石道。
何青石有点扭捏,上茅房的事情和大姑娘说,总有些不体面,他不由得一直瞥向一旁的林三瑞,希望他帮忙开口。
哪知道林三瑞见不得他这扭捏的样子,干脆给他来了一脚,“做何姿态,大姑娘问了,你就赶紧说!”
何青石这才磕磕巴巴的开口,“回大,大姑娘,我昨夜子时过来接班,想着上釉后不好脱手,便先去上个茅房。上茅房就,就一刻钟不到的时间,等我回来,回来就看见两桶釉都不见了。”
“你来的时候,釉房里就无人在了?你可亲眼见到两桶釉了?”沈慈心蹙眉问道。
何青石却摇头,“未,未曾,是乔老五告诉我有两桶釉的,我就走到门口就去茅房了,回来没见到釉。管事的问了乔老五,乔老五说他走的时候两桶釉还有大半多。”
“你俩一直都是一块儿搭班的?”沈慈心又问,窑厂里赶工的时候都是不停工的,但也不会一直让一个人不闭眼的干,都是两个人一班,轮着干活。
何青石点头。
沈慈心又问他,是不是换班之前都有去上茅房的习惯。
又是茅房的事情何青石听了觉得羞射,但被林三瑞又踢了一脚,只能连忙点头。
沈慈心有所怀疑,但并不急着把人找来,而是往窑厂的后门去了一趟。
路上林三瑞便告诉她,夜里有人听见后门有关门的动静,听见的人以为是窑厂里的护院巡查的声音并不以为意。
但结合何青石上茅房的时间,沈慈心和林三瑞却一致觉得应该是小偷提釉桶发出的动静。
后门没留下什么痕迹,沈慈心却想了一招。
她与旁边的林三瑞吩咐道,林三瑞听闻后,没反应过来,沈慈心却没有解答他的疑问,而是让他照自己的吩咐安排。
把后门安排布置好,沈慈心又让林三瑞把昨夜在窑厂里的窑匠喊过来。
沈拴全慢一步赶到窑厂的时候,沈慈心已经将所有窑匠们都聚集到后门的位置,他见孙女站在高高的板凳上,环视着众人,便不往前而是在人后找了个位置站着。
“昨夜咱们窑厂丢了两桶釉!经过我和三瑞管事调查,此事只能是咱们内部的人做贼才有可能做成。我知道这个事情,十分痛心,我们沈家虽然不是镇上大窑厂,但自认为一向待窑工们不薄。现在却有人做内贼,偷咱们窑厂的东西,这样的行为,我们沈家是万万不能容忍的,今日我抓到人便要送到官府法办。你们是谁做下此事,先站出来,说不得我们酌情处理,也不会将人送到官府去。”
沈慈心站在高处看着众人,说完这些话,就见下方的窑匠们左右四顾,怀疑的看着四周的人。沈慈心的话并无错,沈家窑厂待他们并不薄,多数人都是有良心的,听到还有人吃里扒外,偷东家的东西,大家伙都恨不得抓到这个人当场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