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姑娘口舌厉害,我说不过你。只是你这妹妹,倒是无甚规矩,牙尖嘴利,还是在家多教教再出门。”杜若蝶被掘了话头,自是不甘心,又把话转回到了沈柔心身上。
沈柔心还高兴自己长姐说赢了,没想话头又转回了自己身上,还是这样的指责,不过是旁人家的女眷,就是出身官家,也不能这样说她。怒气上头,沈柔心都要撸着袖子上了。
沈慈心伸手将她的手臂压下,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才不急不缓的辩驳道,“二妹就是性子爽利些。倒不至于杜夫人说得这般严重。想来各位夫人都是青春年少过来的,最宽松的日子便是未成婚前的,二妹往后要嫁人成家生子,要这般畅快也难有,我现在实在舍不得拘着她。”
沈慈心这番话说得沈柔心眼泪汪汪,一脸感动得看着长姐,而且她这番话让其他夫人听了感同身受,与杜若蝶交好的夫人替着劝了两句,才总算让杜若蝶没继续揪着不放。
这场宴席结束,沈慈心准备去一趟窑厂和沈拴全商量找补的事情,之前把烧彩瓷的事情宣扬出去,是她思虑不周,她得想个办法,让人知道彩瓷也不过是他们家不经意烧出来的。
过去的路上,沈慈心看着已经和没事人一样的沈柔心,无奈的摇头,虽然自己也不喜欢做教导主任一样的角色,但这般年纪的小姑娘,沈慈心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提点一二。
“柔儿,刚刚在宴席上,你可知道自己错了?”沈慈心压着嗓子问,不想让外面的车夫听见,这是为了给沈柔心留面子。
沈柔心还以为长姐刚刚在宴席上给自己撑腰是因为自己完全无错,冷不丁听她这么说,有些回不过神来,但身体却下意识的就点头,等反应过来,又摇头,“不,不知道。”
沈慈心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面上有些严肃,“你开口替我说话,替沈家说话并无错,但是你也知道,你不过开口,杜夫人就有一堆法子堵你的的嘴。”
“那,那我该怎么办?”沈柔心一脸懵懂。
“第一,你开口,要看场合,若是都是与你同龄的姑娘们,说话随意便是,但也要顾及别人的尊严。第二,看身份,今日在场基本都是长辈,天然身份就压你一头,遂以你就算有理,态度也要各种谦卑,说要话更加严谨。”
“第三,开口要想清楚,自己说话想要结果是什么,不要贸贸然的开口。”
“柔儿,我希望你做个聪慧的姑娘,而不是嘴上厉害的姑娘。我知道女子生活本不易,除此之外,长姐也希望你过得喜乐。”
“长姐1”沈柔心两眼泪汪汪的看着沈慈心,趴在沈慈心的膝盖上,十分眷恋。
“柔儿,我有个想法,现在牛小姐的胭脂铺就要开张了,她身边的春琴姑娘是个聪慧的,我想让你去胭脂铺子里跟着做一段时日的生意。胭脂铺子都是女眷的生意,你去学也无方便,你意下如何?”
这是沈慈心一直有的想法,先让沈柔心去胭脂铺子和春琴学,往后等她的瓷器铺子开起来,沈柔心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沈柔心听见却有些不自信,“长姐,我可以吗?”
上次宴席的事情,她还是好不容易才办下来的,其间也出了不少的混乱,还让家里的管家替她收拾不少烂摊子。
“去试试才知道,到时候长姐也想知道你的答案。”沈慈心轻抚她的头顶,这样鼓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