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慈心进了外书房,打眼就看见沈拴全踩在梯子上正从书架上往下取东西,见状她马上快步走过去,抬手接过他手上的锦盒,放在书桌上。又见书桌上已经摆了不少锦盒,奇怪的问道。
“祖父这是做什么?怎么把字画都拿下来。“
沈拴全看见她进来,又从书架上把剩下几个锦盒都取下递给沈慈心,将书架上都清空了,他才从架木梯子上下来,沈慈心连忙回过身将他扶下来。
“下旬商会定的货就该开工了,现在咱们家银子不凑手,我就想看看这些家伙什里有没有能换点钱的。”
沈拴全打开锦盒取出里面的字画,小心的打开,细细的看了一遍。其实沈拴全这些字画也不是什么名家之作。
除了一副落名青山居士的画值点钱,这还是因为这位青山居士去年高中状元,而其他字画不过是看着玩玩,不值钱。
沈慈心了解家里的钱财,一直都是比较紧吧。沈家的窑厂是一步一步的发展起来的,早年不过一口窑,出的瓷器不多,只能接一些小生意。后来又要给二叔填窟窿,她爹受伤治病也是花了大笔银钱,家里一直都算不上宽裕。
多年下来慢慢的总算攒下点钱,造了第二口窑,才接下胡晋商这个大订单,就出了这等岔子,该来提货的胡晋商不见人影。
沈慈心蹙眉有些不忍心,祖父一辈子没有旁的爱好,唯独爱字画,平时也不敢买贵的,她想了想道,“不如家中大伙凑一凑,何必卖字画?”
“用不着你们贴身的银子,缺的不多,不用担心了,等商会的货出了拿回银子,咱们家就缓过来了。”沈拴全看大孙女愁眉不展的样子,劝慰她。
沈慈心心想回去还是跟爹娘说说此事,凑点钱送过来,免得老爷子真的卖字画。
“别忧心了,那些酱菜缸子慢慢卖总能卖出去。”沈拴全见孙女不说话,又劝了一句,“倒是你怎么这副狼狈样子?这是去哪儿了。”
沈慈心连忙说起了正事,“祖父,我今日去了陈墨那儿,我去的时候,正巧在门口遇见了任管家,两人有说有笑的,我总觉得不太对。”
沈拴全听了这消息,脸色微变,他是老商人了听了孙女的话,心中也有不好的预感。
可看见沈慈心担忧的眼神,他还是忍下,不在意道,“说不定任管家也是去找陈墨牵线搭桥的,瓷木镇上这么多窑商,找陈墨这个掮客的也不少,他们沈家去也不奇怪。”
沈慈心点头,又把之前在门口遇到沈广义的事情说了,“二叔不过是家中富贵闲人,回马巷沈家找他作陪,我总觉得不对。”
“你二叔的事情我知道,他刚刚来我这儿招摇的晃了一圈。回马巷来请咱们家的人作陪,也就他最闲了。好了,先别多想了,回去先洗个澡,好好歇歇,大病才好,就急着去郊外,别再把身子累坏了。”沈拴全拍拍孙女的肩膀。
沈慈心点点头,不想多言,准备回去筹钱。回到后院,她跟林慧君说了这事情,林慧君答应了会帮忙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