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尉说,“不如……找找源头的解决办法。”
白曜同样拿不定主意。
“走一步看一步吧。”他说,“外面总比这里安全一些——如果能联系得上巴别塔就更好了。”
他没有说,虞柠也没有说,依据咒怨的设定,伽椰子是无解的。
这无异于为另外两人保留了一丝微妙的希望,而他在言谈间仍确认着虞柠扔过来的那个纸团,上面歪歪扭扭地画着几根横竖交叉的线条,有的还绵延到其他空白的区域,圈出了意义不明的一个圆点。
“怎么样?”虞柠期待地问,“有思路了吗?”
她就是不想动脑子才扔给了队友——她先前看着这抽象画似的地图就脑壳疼,谢邀,她可是个打游戏遇到解谜环节都要直接翻攻略的偷懒选手,多犹豫一秒都是对攻略的不尊重,让她按图索骥去破解也太为难人了。
“应该是这栋房子的户型图,”白曜沉吟,“好消息是出口离咱们不远,但是为什么连外面的状况也标出来了?——不管了,走吧。”
好耶!
薛尉和刘嘉卉也摩拳擦掌起来,他们打头的打头,殿后的殿后,按照地图上的指示悄悄推开通往储物间的那扇门。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还有杰克插着兜晃荡在左右保驾护航,至少虞柠是不那么担心的——她已经跳过这个阶段进入大不了一死的摆烂模式了。
客厅外超乎寻常的安静。
他们溜过那条狭窄的过道,正对面就是储藏室。这里甚至比客厅更暗,原因么,自然在于一张又一张糊满了窗玻璃的报纸,将所有自然光阻挡在外,只有零星空隙还让人不至于黑到真的什么都看不见。
“我怎么感觉那么不对劲……”薛尉焦虑道,“就像这里还有——”
“我靠。”
他情不自禁地说。
就在他视线前方,报纸的缝隙间赫然出现了只眼睛。
眼球上布满乌青血丝,周围是病态诡异的苍白,然后跟着出现的是几根手指,伴随着报纸被掀开的哗啦哗啦声,完整的人脸露出了全貌。
——不要这种预感成真啊!
那高中生打扮的女生缓慢地从被扒拉出的间隙里爬了出来。
每当她往前走一步,整个上半身都要僵硬地跟着剧烈扭动一下,仿佛四肢已经不属于她自己,她只能如提线木偶般靠胯部来带动上肢。他们见到的那只眼球在猛烈的摇晃中咕咚掉出眼眶,靠细细的血管神经坠着才不至于真正落下,同样从眼眶里面溢出的污血在女生神情呆板的脸上流出了几道分叉血迹,让她的面容看起来更加可怖了。
事不宜迟,跟着那具高中生女尸爬出报纸缝隙的还有她更多的同伴,还好作为目的地的就是紧挨着储藏室的厨房,他们三两步扑向窗户,推开堆在旁边的锅碗瓢盆就去拧旁边的窗栓。
一切出乎想象地顺利,窗外竟然真是方才见过的院落——反正是一楼,眼下只要跳窗就好了。
刘嘉卉惊叫了一声。
发青发乌的苍白手指已经牢牢攥住了她的脚腕,与行尸走肉没有差别的女高中生试图将她拽回这栋房子。千钧一发之际,杰克手起刀落。鬼手落地的同时,被队友们拉出来的刘嘉卉惊魂未定地大口大口喘着气,目光这才有些恍惚地转向院子里。
“等一下……”她语气更虚弱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天色并不是原以为的夕阳西下,而是预示着不详的血红。
他们在书上看到过类似的情况——但那往往出现在诡异云集的死灵乐园,那里会产生一定的扭曲。之所以被称为“特异地带”,就是因为会有独立于现实空间的时空异变,不过完固定的周期,想进的人进不去,想出的人出不来。
佐伯伽椰子的力量无疑强到了这种程度,或者说,是她的特性决定了这里成了个小型的“乐园”。
白曜苦笑起来,“好歹我们知道这地图上为什么会有安全小屋了。”
暗能量传播的媒介是恐惧。
这个说法在判断题里会被打上错误的叉号,它少了最重要的“主要”二字。更准确地来说,它的传播媒介是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一部分。
深植于人类本能、帮助他们一代代存活下来的是趋利避害的本能——即为恐惧,当恐惧形成庞大的规模,就会孕育出相应的存在。但集体潜意识不止于此,与恐惧同根同源的是求生的欲望,在暗能量的作用影响下制造了些微的空隙。
于是死灵乐园里偶尔也会存在这样的地方,它可以与外面的现实有所重叠。按常理来说,躲进里面就能暂时避免鬼怪的入侵,被称作“安全小屋”。虽然不可能指望从这里脱离,但稍微休整一下总是好的,有的安全屋里甚至还有水电和食物,可供人生活一小段时间。
那些由伽椰子役使的亡魂们还没有追上来,一片兵荒马乱之下,他们循着地图上的标记找到了那间安全小屋。
虞柠故意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