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打工人(4 / 4)

衫的男子。他把兜帽拉得很低,只能看到布料下层层叠的绷带,但有那么一瞬间,虞柠确信自己对上了绷带间那只瞪大的眼珠。

不会错了,他就是在看她。

绿灯亮了。

原本还在几个人后头的虞柠瞬间冲到了第一排。

她走得越快,那绷带男子也如影随形地加快步伐。虞柠本来还纠结能不能拉个无辜路人帮帮忙,结果瞧见他们始终无视对方的模样就意识到毫无指望,还不如自己脚底抹油的靠谱,然而她闷头跑路得太过着急,再一抬头——

嚯,好家伙。

她怎么走到附近这片正在修建新商场的建筑工地来了?

虞柠分明记得自己刚才走的可不是这条路,不由得开始怀疑运气是否真的背到如此程度。工地四处都是高大的铁皮围墙,进是进不去了,她只得东张西望地找起其他容身之所。

不看还好,她一看顿时陷入了沉默。

……这合理吗?!

寸土寸金的三环内怎么会有废弃诊所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

眼瞅着最近的只有那一座可供藏身的建筑物,虞柠一咬牙一跺脚,头也不回地扎进了那破旧的玻璃门。

她回头间没有看到男子追上来的身影,连忙趁着这点时间反手扣上了聊胜于无的门锁。诊所地面满是成年累月的灰尘和脏污,还有乱七八糟丢着而留了无数脚印的文件纸,虞柠是顾不上这些了,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导诊台里蹲下,妄图藏在柜台后头好让它挡住自己。

下一秒,她听到有谁从门口走了过去。

心跳剧烈到几乎要盖过那脚步声,音乐突然消失了,耳边静得可怕,虞柠就这样趴在抽屉上,试图不放过任何一丝声响。

由远及近,然后在只有一扇玻璃门之隔的两三米外徘徊数秒,没有再停留地远去——这时候,虞柠的心脏才缓缓落回它该在的位置,她再三确认再听不见对方去而复返的声音,意识到应该是躲过了这一劫。

她由衷地松了一口气,准备起身回家。

噔,噔,咚。

虞柠保持着抬头的姿势,看着那只几乎近在咫尺的绷带间的、布满血丝的眼珠,险些心肺骤停。

……哥们。

你咋进来的啊?

浑身裹满绷带的杀人狂手扶膝盖,蹲在她头顶上方的柜台上,正歪着脑袋俯视她,另一只手把玩着沾有陈旧血污的匕首。他的眼珠在脏兮兮的绷带缝隙间转动,眼睑被割掉了,就剩下通红的肌肉和神经在跟着颤动。

嘴角越咧越大,配合着那只裸露在外的眼睛,完全不像是人类所能做出的表情。

他开了口,阴恻恻的声音何其粗哑。

“知道我为什么追你吗?”

虞柠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久久难以回神,遵循着刻在DNA里的本能,慢慢从手边的袋子里摸出一个药盒,颤巍巍地递到了他的面前。

“因……”

她下意识回答:“因为我有急支糖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