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丹姝醒了,越辞想着什么时候给邪门丫头传个口信?
他从刑部出来,理都不理催促他查案的五皇子,大步流星的走出宫门。
查什么案?
罪魁祸首不是已经在牢里了,而且晾余正兮一阵子,本就在他计划之中。
谁知,他刚路过一道半掩的宫门,就从门后的窃窃私语里听到自己的名字。
越辞脚步一顿,倒退几步,斜靠在朱红色的宫墙上,耳朵微动。
他倒要听听,宫中的人都能在背后说他什么坏话。
宅门后边。
李寅光紧紧攥着二皇子的衣裳,声音里压抑着怒意:“不是让你在府上待着,你没事进宫做什么,是不是像背着我见越辞那个罪臣余孽?”
“什么背不背的?”
二皇子眼神躲闪,岳父这话听起来,怎么跟他和越辞有一腿似的?
“没有的事,本皇子就是……就是想母妃了,进宫见见她,您多心了!”
“上次抓到你,你就是这个借口!”
李寅光冷笑一声,揪住二皇子衣服下的胳膊暗暗用力,他就知道这小子贼心不死。
二皇子疼得低呼一声,挣扎着抢回自己的手臂,搓着捏疼的地方直抽冷气。
看他这幅不成气候的样!
李寅光气不打一处来,想发怒,拳头在空中舞了好一会才愤恨的落下。
“我早就告诉过你,你现在主要的任务是跟三娘好好生个孩子,不论男女,你都多大年纪了,没个孩子也不怕人笑话?”
“知道知道,这不是在努力吗,三娘每晚熬的药本皇子都喝了!”
生生生!
这话听得他都要起茧子了!
二皇子敷衍的答道,心中却在想,生孩子哪有把《造物》拿到手来得重要?
孩子随时都能生,《造物》没了可就真的没了!
李寅光一眼就看出他的心不在焉,气也气过了,这会只能心平气和的跟他讲道理。
“我知道你在惦记什么,你惦记的东西我也惦记!”
“那您为什么拦着我去找他?”
“呵。”
他嗤笑一声:“拿到了然后呢,你把书里的东西造出来向圣上献宝,你以为圣上就会高看你一眼,大大嘉赏你了?”
二皇子摊手,理所当然:“难道不是?”
“所以我让你安心去生孩子!”李寅光戳戳他的脑门,又道:“你动脑筋想想,你要是皇上……”
“这种好事还能轮得到我?”
一听自己要是皇上,二皇子嘴都要笑歪了。
李寅光拳头硬了:“……”
眼看着岳父看自己的眼神都透着杀气,二皇子轻咳两声,正色道:“岳丈大人您请讲。”
“你把失传了几百年的东西做出来,你要怎么跟皇上交代这件事,皇上又怎么想,他会不会想你之前是不是一直在藏拙,想你是不是会作更多的东西,但是藏着掖着不拿出来?”
“你要怎么解释,解释你找到了失传的那本书?”
他压低音量,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忧虑。
其实他大概能猜到越辞为什么找上二皇子的原因,相传,《造物》下半部全是神兵利器,其中就包括能运货能海战,足有九层塔那么高的海船!
放眼前几个朝代,都有从外海盐岛运回盐的记载,盐岛是真实存在的,是可供开采千百年之久的丰饶宝岛!
是他们大魏没有出海的本事,所以吃盐只能成为问题!
可是现在有了那么一丝希望,谁不想着去争取?
越辞会是那心甘情愿交出《造物》,无私奉献的人?
他选择二皇子,无非是因为二皇子有本事造出这艘海船。
可是造出来了,他们受得住这个功劳吗,敢跟余家叫板吗?
二皇子,令妃和李家,都没有兵权,都是一群文弱的人报团取暖,他们有些头脑,却没有匹敌领袖的智慧,所以争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也就罢了。
海船,盐运,这是动摇大魏根基的东西。
他们拿什么争,命吗?
争不过,但他们也有野心。
越辞跟余家有仇,如今连余正兮都关牢里了,说明越辞有些手段。
自己不如先稳坐对岸,看他们争,最好他们争得两败俱伤,自己在出场对越辞伸以援手,顺便把余家彻底踩下去。
听了他的话,二皇子如梦初醒,眼里的光一寸寸暗下去。
文不及老五,武不及老大,宠爱又比不上太子,二皇子年幼时能争得,就是揣摩父皇的心思。
因为揣摩过,他最明白父皇的多疑和猜忌。
“岳丈大人说得对,可是,这本书就不要了吗,万一落到别人手里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