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替罪羊(1 / 2)

夜深沉。

一轮朦胧的圆月高挂在天幕上,环绕在月轮的云被清辉照亮,仿佛一缕烟霞缱绻,伴着清冷的月盘,夜幕星子寥寥。

太子府的书房。

摇曳的烛火,和悬挂在墙上的宝镜把宽敞书房映照得灯火通明,室内的光线并不刺眼。

“怎么可能?”

太子盛熤负着手在案前踱步,眼珠子飞快转动:“平南王拒绝孤的长安商号,跟别人达成了药材交易,这怎么可能?”

他的长安商号成立五年有余,在南边是出了名的可靠和药材来源稳定!

而且为了搭上平南王这条船,他特意把供应的价格压得比所有商号都低,让穷得叮当响的平南王买得起药!

无论如何都是十拿九稳,怎么就出岔子了?

难道,是有人给的价格比他还低?

盛熤脚步一顿,扭头盯着送来消息的下人:“那跟平南王合作的人是谁?”

他倒要瞧瞧,是哪家商号这么不长眼,敢跟自己打擂台!

“回殿下的话,平南王有意隐瞒背后的药材商人,小的们根本打探不到消息。”

“这么神秘?”

盛熤眼神一颤,心里的不甘更甚,顿时恼羞成怒:“定是你们不用心,这也查不到,孤白养你们这群废物!”

就是输了,也要知道自己输给了谁!

搞得现在他想报仇雪恨都找不着路,他手下的人为何全是废物!

“滚去查,查不到背后的人,孤要你们的脑袋,滚!”

盛熤在椅子上坐下,额角的筋突突跳着。

下人灰溜溜的出去,刚出门,就见一个提着灯笼而来的长袍男子。

见此人写着‘余’字的玉佩,下人赶忙行礼:“见过大人。”

长袍男子望了眼书房,低声问:“太子生气,为了药材生意的事?”

“是。”

“知道了,你下去。”

男子抬脚踏进书房,轻轻阖上了门。

听到脚步声的盛熤以为吃干饭的下人又回来了,顿时不爽,睁眼就骂:“孤让你滚,你回来……”

“舅舅?”

瞧清来人的脸,盛熤立刻坐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愤怒变成了恭敬。

“舅舅,这么晚的天,您怎么来了?”

余正兮撩起袍子,径直在盛熤身边坐下:“南边的事不顺利就算了,你的战场不在南方,用不着生这么大的气。”

盛熤略带羞愧的低下头:“舅舅教训的是。”

“与你说一说正事。”

余正兮掏出一本折子:“朝廷钦犯的事是怎么回事?最近弹劾你的折子很多,杨花潼又是什么情况,你是不是背着舅舅做了坏事?”

盛熤的头越来越低,声音也细弱蚊蝇:“没有的事,这都是那孽障陷害的。”

多少年了,自己侄子心虚的时候还是不敢大声说话。

余正兮无力的阖了阖眼:“行了,身为太子就该谨言慎行,别整日孽障孽障的喊他,你没发现他在朝堂上胡闹,圣上也没把他怎么样?”

侄子乃大魏储君的事,放在几年前还板上钉钉。

可现在,连五皇子都成年了,圣上却始终未给皇子们定藩,如此反常,不得不让人发愁。

何况,前几天又有言官上奏弹劾余家的折子,陛下居然破天荒的批了。

虽然只在折子上写了‘已阅’二字。

可父亲仍是觉得不安,要知道,以往谁敢弹劾余家,都要掂量掂量自己身上的皮够不够紧,能不能扛过二十大板。

“我知道了,舅舅,越辞这般陷害我,一定是还记恨我克扣他军费的事,我担心他就朝廷钦犯一事借机发难,舅舅,侄儿该怎么办?”

盛熤有些不满,却不敢在舅舅面前表现。

“你若是没有把柄,他能拿你怎么样?所以,不管杨花潼的事是真是假,你都得处理干净,明白了吗?”

余正兮闪动着火光的眼眸紧盯着盛熤。

盛熤有一丝结巴:“舅舅放心,这件事侄儿一定处理的非常干净。”

“呵。”

余正兮冷笑一声,又掏出一个小瓷瓶:“你要是处理的干净,刑部牢里的钦犯就必须死!”

釉色清透的小瓷瓶在烛火下闪着盈盈的光,盛熤看着瓷瓶,心头一沉。

“舅舅,这是什么东西?”

“焚心毒。”

听到这,盛熤唇瓣颤了颤,制作焚心毒的焚心草生长在潮湿阴暗的地方,多见于悬崖底下,陡峭山壁上的洞穴里,不光药材极其难得,毒性也是一等一的强。

据说沾染一点粉末都必死无疑。

就连误食了焚心草的动物死后,腐化的尸体污染土壤水质,尸体方圆十里都变得寸草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