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文忠小心谨慎的跟在盛乾身后,正想着一会儿要如何应对他的怒气。
谁知,听见的却是爽朗笑声。
“哈哈,这御花园的花愈发鲜艳了,花匠是谁,赏!”
文忠一阵意外,嘴上忙不迭回话:“是内务府的常意,奴才一会儿就去。”
奇怪,明明刚才皇上在殿上发了挺大的气,连折子都扔了。
他出神的跟着,一个不留神就落后了一段距离。
盛乾走出一段路,才发现身后的人竟然落下了这么一大截,他皱着眉,发现惯会察言观色的文忠今日居然走神了!
他诧异的喊了一声:“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文忠回过神,心中大骇,赶忙如实回应:“皇上见笑,奴才只是纳闷,皇上您不生气?”
盛乾恍然,毫不在意的笑笑:“朕为何生气,臣子不尽责就该弹劾。”
说着,他挥挥袖子走远,让身后的文忠更加瞧不懂了。
……
好不容易捱至下朝,姜威急匆匆往府里赶。
昨日越辞抓拿朝廷钦犯,寒烟居然也在,可这么大的事,他这个逆女居然也不跟他汇报一声?
满庭芳里,姜寒烟坐在摇椅上看着玉屏风散的药方,一旁还有华年给她剥葡萄皮喂进嘴里。
太子给的药方,跟吴霜和其他姨娘所用的玉屏风散虽然有些药材相似,可根本并非同一物!
这药方里,任何一样药材都不含毒,且不含铅。
如果太子的药方是真,那姨娘们吃的是什么东西?
姜寒烟不禁迷茫。
御赐之物做不了假。
盛熤色迷心窍的人更无理由给她一张假药方,唯一可能出现纰漏的,就是御赐之物送至各家命妇手中的过程。
这过程,经过了多少人之手根本不好查。
她忍不住想,是不是渣爹在宫里得罪了人,所以才用这种阴损的手段来找渣爹不痛快?
可再不痛快,难受的也是渣爹身边的姨娘妾室。
她们死了,按渣爹的性子,顶多难过一阵子,没多久就另娶新人了。
若是报复,偏偏是便宜了渣爹。
想不通!
“大小姐,侯爷来了!”
就在此时,本该守在院门外的春江进来道。
姜寒烟立刻坐直了身子,说曹操曹操到,不过渣爹来满庭芳干什么?
不可能就为了见自己一面吧?
很快,她就知道答案了。
“烟儿,昨日你跟太子殿下在明月楼,撞见了庸宁王缉拿朝廷钦犯?”
刚踏进院子,就传来姜威愤怒的声音,
坐在院子树下乘凉的姜寒烟敛起眼底不耐,笑问:“父亲,怎么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也不跟爹说一声?”
听到这话的姜寒烟险些没笑出声来,出了这么大的事,感情这个爹关心的不是女儿安危,而是斥责女儿没把这件事告诉他?
可明明昨晚她觉得不好,还特地派了嬷嬷去姜威的院子回话。
结果呢?
姜威拿着算盘盘算自己能从翻新文翰阁的差事里抠出多少银子,压根也不听嬷嬷说话,挥挥手就把人赶走了。
“爹这话此言差矣,难道是昨夜爹的书童没让嬷嬷见爹?好呀,还不快把书童带上来!”
姜威一头雾水,可架不住吴霜给姜寒烟安排的下人都是雷厉风行的性子。
而且打的也是侯爷的名号,未多久,书童就被人带到了满庭芳。
书童和嬷嬷对峙,姜威才后知后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是爹的疏忽。”
姜威脸上无光,没好气道:“爹也是关心则乱,毕竟抓的可是朝廷钦犯。”
姜寒烟皮笑肉不笑:“女儿知道了,那爹来找女儿是为什么?”
就为了骂自己一顿?
“没其他,就是提醒你一句,庸宁王此人灭绝人性,大逆不道,今后你见到此人,切莫要离他远远地!”
姜威语重心长道,心里想的却是,他可不想被越辞这个孽障盯上。
官员去杨花潼寻欢作乐的事本就见不得光,自然是压得死死的,不让一丝消息走漏。
可越辞一上任刑部大司寇,只一个晚上的功夫就把谁去过杨花潼查的清清楚楚!
这个十恶不赦的越辞,完全不能招惹了。
幸好陛下不喜他,应该嚣张不了多久。
再说,越辞连太子殿下都敢弹劾,何况他一个侯爷?
光脚的不怕穿鞋,越辞就是光脚的人,越辞不怕,自己还怕呢!
以后遇上越辞,还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女儿知道了!”
姜寒烟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