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威眼中闪过一道狠意。
家庙位于京郊的一座山上,偏远苦寒,山上又陡峭,若是没人按时送米送菜上山,饿死几人也不是没有的事。
王氏这贱人舍就舍了,可姜雪,他还真有些舍不得。
好歹是好吃好喝养了十几年,就是嫁给一个七老八十的官员,对他而言也有好处!
不过想着姜寒烟已被太子瞧上,他却也没了不舍。
成千上万名官员,也远比不上太子尊贵。
果然,他的决定让太子非常满意。
盛熤亲自把好消息告诉了姜寒烟,寒暄了好久才离开。
这边,为了挽回自己的名声,姜威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王氏耳旁风迫害的男人,全部的过错都推到了王氏母女俩身上。
“姜家二小姐可真可怜,丢了半条命才把这对蛇蝎心肠的继母继姐送走。”
“谁说不是,我听人讲,姜二小姐从乱葬岗回来,躺在床上三天没有脉象,如果不是御医出手,恐怕她就这么死了!”
“那她还真是福大命大,都这样了还能活下来。”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靖安侯的女儿一个是祸害一个是福星,他要是还不知道该对谁好,那真是瞎了眼。”
不明真相的百姓算是把姜威给洗白了。
此时,满庭芳。
姜寒烟找来了张四:“你回下人偏房,床底下有份特别大的空箱子,里面装着人,你去瞅瞅死了没?”
死是不可能死的,她都给人喂了药。
只是她在药里加了不少昏睡的东西,按照药量,足够其睡上五天八天。
倒不是她小说看多了,见着男人就得救。
而是这男人拿着匕首抵在她后腰威胁,就算放在案板上,被杀的鱼都要甩甩尾巴,何况她是咸鱼而不是死鱼,哪有这么好威胁?
这人身上若不抠下几千几万两银子,她就不是姜寒烟!
至于为什么决定从这男人身上要赎金……医药费,要从脱这人衣服开始。
这人虽然浑身陈年旧伤,乍一看似是什么亡命之徒。
可脱下了男人外层血衣,他最里面还穿着一件银色软甲似的东西,软甲只护至男人第二排腹肌,剩下的地方是没有覆盖上。
就这样,男人后腰上的伤口险些成了致命伤。
取下软甲,她用匕首去捅,却惊喜的发现这东西跟武侠小说里的软猬甲一样刀枪不入!
好东西,没见过,偷了!
能用得上这类好东西的人,无论如何都得是有钱有权的主,咋可能是亡命之徒?
姜寒烟躺在床上,正想着‘有一亿元现金应该怎么花’的难题,张四就来了。
“来了来了!”
张四回屋里,开口就打碎了姜寒烟的美梦。
“小姐,您说的箱子里根本就没人,您该不会是记错了吧?”
姜寒烟表演了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黑得发亮的眼眸紧盯着张四的脸:“你再说一遍?”
张四见到她这样的表情就发怵:“我的意思是,小姐兴许是把人藏到了其他地方,小的找错了而已?”
姜寒烟又直挺挺的倒下,跟僵尸一般。
这怎么可能呢?
好端端的人,说没就没了?
不行,她得亲自去找找。
想到这,她又一骨碌从床上起身:“肯定是你们找的不仔细,我亲自去!”
因为王氏和姜雪的事一闹,府上的下人也少了许多,这会儿根本没人知晓姜寒烟偷偷去了一趟下人偏房。
屋里,张四指着空荡荡的箱子:“小姐,房里最大的箱子就是它了,您看看,是不是?”
箱子外壁有被自己用匕首划出来的清晰痕迹,而里面,确实已是空荡荡。
姜寒烟一阵沉默。
她不信邪,伸手在里头胡乱捞着,又在屋里翻箱倒柜的找了许久,最后终于相信——
她给男人喂了可药翻一头牛的昏睡药量,他居然长脚跑了!
我咧个豆,遇上人形牛了?
嘶,她的银子,看来是要不到了。
本来有些失望,可一想着自己还拿了一件刀枪不入的软甲,自己好像也不亏。
想着,姜寒烟把自己给哄好了。
“算了,找不到就拉倒。”
她站在三人面前说着,话锋一转:“这件事如果多一个人知道,我让你们变成这世上最放心的人。”
世上最放心的人,当然是死人!
张四几人呼吸一滞,喘不上气的沉闷感再次环绕胸腔,他们脸色一白,齐刷刷点头。
“小姐放心,小的们一定守口如瓶。”
交代完了正事,姜寒烟离开下人偏房。
她独自走着,思索着自己救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