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在半个时辰后就醒了过来。苏洛儿对殷浩宇说她明日才醒来,只是想在他们见面之前,先安抚慧娘的情绪。
她躺在床上,面如死灰,眼角的泪水不停地往下落着,沾湿了枕巾。
苏洛儿走了进来,她视而不见。
“还在生气呢?要不是我,你会愧疚一辈子的。”
慧娘还是一声不吭。
苏洛儿也不着急,坐了下来接着说道:“他的确是殷丞相之子,但他和殷丞相不一样,他们不是一类人。”
慧娘忍无可忍,冷冷道:“有其父必有其子,你跟我说他们不是一类人……简直是笑话!”
“你要是真杀了他,安阳道的那些灾民可就惨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洛儿叹了口气,将殷浩宇帮助安阳道灾民的事情说了出来。
慧娘听后觉得不可思议,目光看向了苏洛儿,眼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气馁和失落。由此可见,慧娘对殷浩宇的恨意正在消退。
“天色不早了,我先去睡了,你好好想想吧。如果你还想杀他的话,我不会再出手阻止。”
苏洛儿站了起来,走出房间。
慧娘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自语道:“爹,女儿该怎么
做?”
……
翌日。阳光明媚,天清气朗。
殷浩宇一早就端着早饭来到了慧娘的房间门前。
他犹豫了片刻,下定决心后敲响了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
慧娘没想到眼前的人会是殷浩宇,顿时吃了一惊,不知所措起来。
殷浩宇也是一愣,方才的镇定瞬间消失了。
“那个……我……在下给姑娘送早饭来了……”
“没那个必要。”
“还是有的!多谢姑娘这段时间对在下的照顾……”
慧娘还是难以接受眼前的人会是大奸臣的儿子,所以又关上了门。
殷浩宇沉了口气,对着门说道:“姑娘的事情我听说了,对此我要跟姑娘道歉……当然,道歉也许无济于事。父债子偿是天经地义的事,若是杀了我能让姑娘解恨的话,在下愿引颈就戮。”
“别说了,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殷浩宇真的想做点什么来补偿慧娘,减轻她的痛苦,但发觉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对此既无奈又愧疚。
他将早饭放在门前,说了声“对不起”后就转身离去了。
良久,慧娘打开了房门,看到放在地上的早饭,眼泪又流了下来。
苏洛儿、陈广
和殷浩宇以及四名手下一同往山里走去。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前往殷浩宇遇刺的地点,希望还能够找到一点线索。
“你回到京城,没回过家里吗?”
“没有,我不想回去。”
“难怪找我去看病,诊金都快出不起了。”
想起给苏洛儿付钱的场景,殷浩宇仍感到惭愧。
“其实你大可不必放下自己的身份。回到相府,利用相府的资源,不是更能施展你的抱负,实现你的梦想吗?”
“可府里的东西,来路不正!”
“将来路不整的东西用在正道上,不也是一种救赎吗?”
殷浩宇一愣,忽然觉得苏洛儿句句在理,自己根本无法反驳。
陈广也赞成苏洛儿的话,“大当家说得对!”连着说了好几遍。
殷浩宇仔细一想,自己的确是应该学会变通了,而不是固执下去,做一迂腐之人。
“谢苏姑娘赐教!听完姑娘这一席话,在下茅塞顿开,受益良多!”
苏洛儿很高兴能够帮助殷浩宇,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殷浩宇看着她,似一阵春风吹进了心里。
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殷浩宇遇刺之地。
殷浩宇能从六人的伏击中逃出来,可见自身也
有些本事。据他所言,他与那六人交手,也打伤了几个,其中有名刺客的衣裳被他扯破了。当时有东西散落在地,那时候他没工夫顾上,不知掉下来的是什么东西。
他们现在就是要找到这些东西。
几人弯着腰在草地上仔细搜索。不一会儿工夫,陈广就满头大汗,不禁抱怨没有多带几个人过来。
苏洛儿让他闭嘴,认真去找,就像寻找最稀有的草药一样。
如今陈广对苏洛儿那是言听计从,只要苏洛儿一发话,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万死不辞。
殷浩宇甚是好奇:一个姑娘家如何让一群悍匪马首是瞻?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想要了解苏洛儿了。
“找到了!”
一名手下找到了一颗串珠。
“串珠?”
苏洛儿将串珠拿在手中,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