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笑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温柔,仿佛真的沉浸在与祁随安未来的美好憧憬中。
然而,沈梦窈心中却泛起阵阵涟漪,她努力克制着情绪,不让自己的失落显露出来。
太后轻轻放下画册,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有些疲惫。
“韶华,哀家这是挑花了一眼,等以后成了婚可要谨记作为人妇的职责,别再像现在一样任性妄为了。”
“皇祖母说的是,韶华定当谨记。”
长公主乖巧地点头,随后目光不经意地掠过沈梦窈,眼神中闪过一丝洋洋得意。
沈梦窈感受到那股目光,只觉心中一紧,但她很快调整呼吸,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你把册子放下,哀家得空了仔细看看。”
太后似乎越来越不舒服,手指按捏着太阳穴,眯起了眼眸。
沈梦窈正要端一杯热茶上前去,让太后喝下,或许会觉得好受很多,长公主去看了她一眼。
“郡主,正好皇祖母也要歇着了,不如你送我出去,正好说说话,你嫁过一次人,我还要向你取取经呢。”
沈梦窈的心头涌上一股难言的酸涩,只是强行挤出一抹笑容。
“好。”
沈梦窈站起身,心中五味杂陈,却也明白此刻的拒绝只会徒增尴尬。
她缓缓走向长公主,两人并肩走出兴庆宫,踏过一层层被雪覆盖的青石板路,脚步声在寂静的宫闱中回响。
夜风轻拂,带着刺骨的寒意,却也似乎能吹散一些心中的郁结。沈梦窈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
“公主所言极是,婚姻之事,确是需要好好经营,只是我上段婚姻糟糕,恐怕无法向公主说些什么。”
长公主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深意。
“郡主经验丰富,自然懂得比我多。只是,不知郡主如何看待随安哥的心上人?”
沈梦窈心中一紧,却也不愿在此时失态,她轻轻摇头,语气淡然。
“王爷的心意,非我能揣度。但感情之事,终究是两情相悦最为难得。”
长公主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她轻叹一声。
“是啊,两情相悦最是难得。可若那女子并非良配,岂不是误了王爷一生?”
沈梦窈心中咯噔一下,她明白长公主话中之意,却也不愿卷入这场权力的漩涡之中,只得含糊其辞。
“公主所言极是,但王爷自有主张,我只是一个外人而已,也没有资格说什么。”
两人行至殿外长街,长公主停下脚步,转身望向沈梦窈,目光中多了几分认真。
“郡主,我也不跟你打哑谜了,从此之后,我不是长公主,而是摄政王妃,但愿前尘往事能够一笔勾销,你我之间再无误会。”
沈梦窈微微一愣,没有想到长公主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看她的表情,似乎充满了真诚。
沈梦窈垂眸淡然一笑:“我与长公主之间本就没有更深的隔阂,若是能够化干戈为玉帛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那就好!”长公主笑着点了点头:“父皇和皇祖母都曾对我说过,妇人当以柔顺为美,我深以为然。”
“若能如此,王爷以后必定能够幸福。”沈梦窈尴尬一笑。
“那好,你留步吧。”长公主说完这句话,快步离开了兴庆宫。
沈梦窈看着她的背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一直把自己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怎么可能会突然示好呢?只是她实在想不出对方会有什么谋算。
入了夜,雀月悄悄摸摸的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封稍微有些被浸湿的信封。
“郡主,这是王爷让我转交给你的。”
“王爷是不是在问事情如何了,可惜……”沈梦窈都不知道该如何打开这封信。
事情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顺利,太后似乎也在放弃劝说皇上能够取消婚约了。
“不是王爷的私事,这是从边关来的信。”雀月提醒道。
边关,那就是父兄,他们终于来信了!
沈梦窈激动之余连忙打开了信封,洋洋洒洒的两大页纸,也能够看得出来父兄对她的挂念之情。
先是一大段的问候和思念,紧接着,才说到正事,说他们父子二人在边关,颇得闲乐。
而且这个时候边关吃紧,根本走不开,换其他将领,若是不熟悉边关,北漠忽然有异动,他们肯定来不及反应,他们二人要守卫边关,年节都不一定能回来。
最后才说朝堂之中或许是有人看他们沈家不惯,如今他们的势力都在边关。让沈梦窈一个人留在京城之中,一定要倍加小心。
“父兄到这个时候还惦念着我呢。”沈梦窈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那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不过我回了信过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