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街道,只有刀剑争鸣的声音。
直到北岚带人赶来,雀月才总算是解脱,可朝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望去,黑漆漆的街道上,已经是空无一人。
“郡主呢?”北岚着急的问道。
雀月紧紧的咬住了嘴唇:“我不知道,被这些人的同伙给带走了。”
北岚没有责怪她,而是让人把这些人都制服住,并且,让人把他们脸上的黑巾摘下来,塞进他们的嘴里,杜绝他们咬舌或咬破毒药自尽。
这时,一辆奢华的马车停下。
祁随安拥着大氅,轻轻咳嗽着下来。
“人呢?”
雀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紧咬着嘴唇,愤慨和羞愧在心中交织缠绕。
“属下无能,请主子责罚。”
祁随安冷静的说道:“数十个人断后路,确实也不能完全怪你,更何况现在也不是责罚的时候。”
他表面冷静,可轻轻颤动的手指,似乎彰显着他此时的慌乱。
“继续追,务必要把人追到!”
轿子被拖行到了另外一条街才停下,教练猛的一下子被掀开,看着逼近眼前戴着面具的人,沈梦窈吓得吞咽了一口口水。
“你们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要钱好商量。”
“不要你的臭钱。”那人的声音带着些许古怪,冷冷的说道:“出来,别逼我动粗。”
沈梦窈紧咬住嘴唇,知道自己也无法反抗,只好掀开轿帘走了出来。
可没想到,刚出来的那一瞬间,一个麻袋从天而降,直接罩住她,收口绑在她的脚踝处。
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拎起来,重重的摔在了马背上,她试图挣扎,可一个男人却狠狠的抽打了一下她的脊背,低声威胁。
“别乱动。”
皮质的鞭子极重,这一下子让她痛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只能尽力忍受,不敢再动,马儿动了起来,巨大的颠簸,让她几乎是分不清东南西北,但明显感觉到自己已经出了城,在山路上前进。
她的心里开始深深的担忧,恐惧起来,这帮人到底要把她带到哪里去?到底还想干什么?
长时间的颠簸仿佛酷刑一般折磨,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这种酷刑总算是停了下来,她趴在马背上都快吐出来了。
“人已经送到了,尽快送出关。”
“是。”
出关?说的可是北方雄关,也就是自己父兄镇守的镇北关?
“休整两个时辰之后再出发。”这个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威信,年纪也稍大。
“人怎么办?”手下之人询问道。
那首领之人冷静的嘱咐道:“先去找二楼房间关着,这可是我们的希望,不要伤害她,等离京城远一点了,给她换一辆舒适的马车吧。”
紧接着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她直接被人扛到了二楼,重重的扔在了地上,紧接着门被关上,周围寂静一片。
看样子房间只有自己一个人,那是她自救的绝佳机会。
麻袋虽然还算透气,但真的很不方便,尤其是双手还被绑着,她使劲的甩了甩头,一路上的颠簸凌乱,让散乱的头发上那根束发簪很容易便掉了下来。
还好今天带的是银质的,她拿在手心,找到了绳结,将簪子插了进去,使劲地撬动。
绳子是松了一些,可完全没有散开,双手还是没办法活动,再想去撬,绳结已经是纹丝不动了。
她叹了一口气,思索了片刻,觉得这空间还是够自己穿过去的,只是手太干了得用东西来润一润,此时鲜血就是最好最容易获取的东西。
她咬紧牙关刺破掌心,鲜血一涌而出,她立刻用自己的血,润滑这绳子的边缘慢慢的挣脱开来,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她累的几乎瘫倒在地。
可此时不是休息的时候,她飞快的扫视了一圈房间,就像是一个客栈的卧房,二楼有窗户,她推开一看外头是一个院子,马儿正在里头吃草,若能牵一匹马,应该就能逃出去。
雀月如果还活着,就会把她遇袭被绑的消息传出去吧。
沈梦窈深吸了一口气,随便拿手绢缠绕了一下伤口,止住汹涌的鲜血,眼睛一闭心一横,一下子跳到了马厩旁边的草料堆上。
身子底下软软的,没有受伤,她来不及休息,立刻打开马厩的门,牵了一匹马出来,翻身上马,一扯缰绳。
“驾,驾!”
马儿听到指令,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狂奔出去。
听到动静的众人立刻从客栈之中涌了出来。
“糟了,那女人跑了。”
反倒是头领嗤笑了一声:“她跑不了。”
他话音刚落,便将食指塞进嘴里,发出一声口哨音。
沈梦窈忽然感觉胯下的马儿停了下来,紧接着,不听指挥的调转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