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贼溜溜的眼睛一转,坐在地上拍打着大腿,开始胡搅蛮缠起来:“哎呦!没天理了,奸夫淫妇一起逼迫我们,是看李家没人了吗?就这般欺辱我!”
她一边表演自己拙劣的演技,绿豆般的眼睛,一边看着他们的反应。
见她们无动于衷,她掩面大哭。
“好好好,如此这般,我也不想活了,今日我老婆子就血溅当场,看看公道在哪里!”
她对着远处的石桌撞了过去!
她速度不慢,祁随安虽然知道这种人绝对不可能抛下一切去死,但仍然怕出现流血事件之后,外面物议如沸!
他一个眼神扫了过去,雀月瞬间明白过来,以极快的速度冲上前去,挡住了朱氏的求死之路!
朱氏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哭哀嚎。
李俊峰这才快步走了进来,扶起了倒在地上的朱氏,望着沈梦窈,一脸的愤慨:“梦窈!你未免也太过分了吧,和别人勾结也就算了,想要逼死我娘吗?”
李俊峰的话音刚落,沈梦窈便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扫向他,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李俊峰,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娘自己演戏演得太过火,还想怪罪到我头上?你们母子俩合谋欺压我这么多年,我不过是稍微反击一下,你们就受不了了?”
李俊峰被沈梦窈的话噎住,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见母亲朱氏依然坐在地上哀嚎不止,他也觉得脸上无光,他恼羞成怒地对着沈梦窈喝道:“你血口喷人!自你嫁进来,因着你是郡主,我们处处忍让,何时欺压过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沈梦窈眯起冷眸,不紧不慢的从怀中取出账本,一本一本的扔到他的面前。
“这是你动用我嫁妆银子,几年累积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你好好看看,哪一笔账我冤了你?几千两银子,看在成亲几年的份上,我懒得计较。”
“还有这封信。”沈梦窈将账本拿了过来,让翠微端来茶水,用手指沾取一些,洒在了账本和欣赏。
“宫中御用的沉水墨,的确没有多少人有见识,当日我出嫁,太后娘娘赏给我四方,自嫁人后我便一直用此墨,更别说这字迹做得如此拙劣不堪,如此就想污蔑我吗?”
朱氏看着沾染了茶水,仍然不晕不染的账本,眼珠子一转,更是装着病,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沈梦窈一一列举了他们这么多年瞒着她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有理有据,平和温柔,却充满力量。
“当真是欺上瞒下,该当何罪?”
李俊峰一看这些证据结结实实的甩在了他的脸上,眯起了眼眸,打算打感情牌。
“梦窈,不过是一些小事而已,你就要这样抓着不放了?你忘了?当初我们刚认识时,你曾经说过愿意为我付出一切,如今为何变得这样斤斤计较?”
沈梦窈冷笑了一声,打断了他的回忆:“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如求回报的真心,我赋予你真心,可你的真心早就给你那个表妹了吧?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
“你当真狠心!”李俊峰无能狂骂。
沈梦窈抬眸冷笑:“朱氏污蔑郡主,有损皇家颜面,本该杖责三十!”
此话一出,李俊峰和朱氏的脸色都变了。
“你!”
“若想要免除刑罚,那也简单。”沈梦窈拍了拍手。
翠微立刻端出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份和离书!
“签了这份和离书,本郡主可宽宏大量,免了你们的责罚!”沈梦窈冷声道:“不然直接告上公堂,该怎么判罚便怎么判罚。”
皇家颜面四字,若拿来定罪一定一个准儿。
久久没有说话的祁随安,帮了沈梦窈最后一把。
“这也是太后娘娘的意思,郡主心善,不欲惩罚,但本王向来遵守法度,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李俊峰怕的不行,在多方面的施压之下,只要好提笔在和离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沈梦窈与他一同按下手印,这桩婚事,算是彻底结束了。
她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祁随安漆黑深邃的眼眸中也闪过一丝喜意,如今这般决断的沈梦窈,好像有了当年的影子。
他清了清嗓子,冷声说道:“既然和离了,你们别在这里也不合适,即刻搬出去吧。”
“你说什么?”朱氏瞪大了眼睛:“这是我们的家,要我搬到哪里去?”
“别忘了,这是郡主的陪嫁,是皇家亲赐的!”祁随安冷笑一声:“与郡主和离之后,你们便和皇家再无关系,住在这里,多有不妥。”
李俊峰咬牙切齿的看着沈梦窈。
“你步步紧逼,别欺人太甚。”
“刚才王爷哪句话说错了吗?”沈梦窈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李俊峰,我知道你最爱面子了,我这可是在维护你的面子啊。”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