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烈拧着眉,垂眸看着她,终是捏着她的下巴,一言不发地检查她的伤势。
额头肿了个打包,脸上还有清晰的巴掌印,红通通的,嘴角破了还在流血,看起来很是可怜。
那群人,欺负女人,还下这么重的手。
程开颜这小身板,哪里经得住他们打?
“查清楚那几个人的来头,让他们吃点苦头,明天我要亲自看到他们来道歉。”
席烈绷着脸,沉声道。
严津连连点头,“明白。”
闻到席烈身上的味道,程开颜很是安心,本来就头晕的厉害,现在哼哼唧唧地倒下,就枕着席烈的大腿准备睡了。
回到南岸,程开颜早就已经睡得天昏地暗,抱着席烈的大腿不肯撒手,一边哭一边道歉。
“老公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呜呜呜对不起,能不能原谅我,求你原谅我,呜呜呜……”
“席先生,这是……”
张姨迎上来,看程开颜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脸上被打得不忍直视,忍不住问道。
席烈将抱着他大腿的程开颜从地上拽了起来,紧紧地捏着她的胳膊,沉声对张姨道:“您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她就好。”
张姨很有眼力见地退开,席烈蹙眉,躬身将还在闹腾的程开颜打横抱起,直接上了楼,将她丢
在了沙发上。
程开颜手里空了,翻了个身,又开始啜泣了起来。
“老公,老公,别丢下我,别丢下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席烈在旁边站着,深深地看着她,眼神幽暗,眼底的情绪翻涌。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在这种神志不清的时候,还在跟他道歉,求原谅?
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正凝神思考间,程开颜从小声啜泣变成了鬼哭狼嚎,席烈无奈,上前抓住了她在空中胡乱挥舞的手,“别哭了,我在。”
程开颜睁开迷蒙的眼,看了席烈好一会儿,抱住他的大手贴在脸颊上,一闭眼,豆大的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席烈的眉心一蹙,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
她以前从未在自己面前哭过,就算是闹离婚的时候,也是嚣张跋扈的样子。
无声地叹了口气,席烈抬手,帮她拭去了眼泪,嗓音也软了些,“我去拿药箱,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程开颜瘪着嘴,乖巧地点点头,眼神灼灼地跟着席烈的身形移动,直到看着他提着药箱回来,才安心下来,乖巧地把脸伸了过去。
席烈刚准备好药水,一扭头,就对上了她灼热的视线。
他也不知道,现
在这丫头为什么总是色心大起,用那种他从未见过的眼神看他,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拆吃腹中似的,一点都不知道害臊。
“坐好。”
他收回目光,沉声命令。
程开颜像个乖巧的小学生,听到他的话,立刻恭恭敬敬地坐好,只剩迷蒙的大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她今天确实被人打得不轻,这么会儿工夫,脸上的伤痕更是明显,有的地方红到发紫,席烈的面前刚碰上去,就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但是她好似是怕席烈生气,没有躲,还冲他傻呵呵一笑。
席烈无声叹了口气,手下动作轻柔了许多,“下次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我打电话,你就会来救我吗?”程开颜眼巴巴地看着他,问。
席烈默了默,黑眸落在她的脸上,片刻才点头,“会。”
程开颜虽然醉了,听到他这话,还是下意识地高兴,“那,老公你是原谅我了吗?”
席烈蹙眉:“原谅你什么?”
“原谅我对你做的那些事,那些伤害你的事,我伤害你的感情,天天闹离婚,我……我简直不是人!”
程开颜语无伦次地说了好久,却发现面前的男人没有任何反应,整个人表情沉沉地坐在那里,看着她的眼神,是她看
不懂的深邃和复杂。
“……老公?”
她小心地唤了一声,席烈没答话,只是收起酒精和棉签,起身要走。
……
程开颜也不知道自己后面是怎么睡过去的,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她头疼得厉害,下楼就看见张姨在厨房里忙活着给她做醒酒汤。
“您醒了。”
张姨笑眯眯地问候。
“嗯……”程开颜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完,放下杯子的时候,才感觉到家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劲。
她指了指自己的脸,“啊,昨天跟人起了冲突,被打了。”
殊不知,大家昨晚都将她抱着席烈大腿耍赖的样子看了个遍,现在都在笑她。
“席先生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