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烈去睡了沙发,程开颜躺在他的大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被子上,枕头上,都有他身上独有的沐浴露清香,她窝在被子里,总有一种,在跟他亲密接触的错觉,让她脸上有些火烧火燎的。
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重重地叹了口气。
现在席烈都吵着要离婚了,还有心思犯花痴?
深夜,她睡得很不安稳。
“开颜,都是因为你,我们才会变成这样”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孝的女儿!”
程开颜的耳边一遍一遍回荡着揪心的质问,她哭着喊着跪在墓碑前,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对不起,是我错了,对不起
“开颜,开颜!”
一道熟悉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她惊慌地摇头,“席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
“程开颜,醒醒!”脸上被人拍了拍,她挣扎着睁开了眼,正对上了席烈墨色眼眸。
席烈坐在床沿边,一双剑眉紧紧蹙起,抬手抚了抚她大汗淋漓的额头,低声问:“做噩梦了?”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扭头看了看他,确信自己只是在做前世的噩梦的时候,终是忍不住一头扎进了他怀里,“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这一切的发生让
她没有实感,她甚至以为都是自己的梦境,只有在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的时候,她一颗糟乱的心才渐渐安定了下来。
她的手臂收的很紧,滚烫的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口。
席烈的大手缓缓地拍着她削瘦的肩膀,直到她哭声渐止,情绪稳定了下来,才推开她,起身要走。
程开颜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席烈!”
她垂眸,看着他无名指上泛着柔光的婚戒,喃喃道:“你没事,真好。”
席烈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薄唇紧抿,看着她湿漉漉的眼,久久未动。
还是程开颜先怂了,尴尬地松手,扯了扯嘴角,“不是,我是说,能活着再见到你,真好。”
席烈有些愠怒:“程开颜,你是在挑衅我?”
昨天才自杀未遂被抢救过来,居然还有脸说活着见面真好?
“不是……”程开颜抓着他的衣角,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开口:“席烈,我知道错了,真的。”
鼻子有些酸,她吸了吸气,又用轻不可闻的声音说:
“席烈,别生气了。”
席烈眸光一动,俊逸的眉缓缓蹙起:“程开颜,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之前闹着离婚,他已经签字了,现在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突然知道跟他道歉了。
他有点搞不懂这丫头的心
思了。
心中有些闷,他站起身,收回了手,没再看程开颜的脸,转身出了房间。
“……”程开颜悻悻地耷拉下肩膀。
看来,想让这位席总消气,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不过没事,她有大把的时间,来哄他!
……
程开颜晚上安安心心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席烈已经晨练完,刚洗完澡,穿着黑色的居家服,头发湿漉漉的,身上还带着清爽的沐浴露清香。
这完美修长的身形,还有好看的肌肉线条,让程开颜的精神瞬间清醒。
她忘了反应,只呆呆地盯着席烈的肱二头肌。
感受到她直勾勾的眼神,席烈擦着头发的手微微一顿。
她的眼神那般热烈,居然带着他从未见过的……垂涎欲滴?
被席烈的黑眸一扫,程开颜迅速回过神来,脸上升腾起了热气,干笑了声,问:“你起得这么早啊?”
席烈淡淡地点点头:“嗯,要去公司。”
他态度如此冷淡,是程开颜预料之中的事。
她也是重活一次才知道,这个男人能忍能包容,不会随便生气,但真的生起气来,也是一点余地都不给。
想着,她有些沮丧。
席烈眸光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回了衣帽间,程开颜本想讨好的帮他做
个早餐,到了厨房才发现什么食材都没有,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席烈已经换好衣服下来了。
黑色手工西装将他的身形衬得更是挺拔修长,光是站在那里,就俊朗夺目,帅得不像话。
“你在做什么?”
席烈在流理台前站定,黑眸带着些疑问,落在程开颜的脸上。
“没什么。”程开颜有些尴尬,“你要去上班了?老公,一路顺风!”
她狗腿至极,对面的男人却始终平静无波,走的时候,甚至还扔下了一句话:
“趁着今天好好看一下离婚协议的条款。”
程开颜:“……”
看来,想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