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将天子软禁在福宁殿内。
可小皇帝终究是先帝骨血,朝臣中自然会有心生不满者。
在朝为官几十年,到了这种时候,谁没有点儿先见之明呢?
章太后意图废天子的心思恐怕已经显露出来,而宗亲之中便就只有升王与昭王荣王三人血统最正,再论尊贵,便又要以升王为先。
升王膝下只裴子端一子。
异心突起,绝升王一脉后嗣,从根本上断绝他走上高台的可能。
傅清宁只觉周身寒凉。
怪不得徐嘉衍从前会感叹,天家凉薄。
大位面前,哪有什么骨肉亲情,兄弟手足。
徐嘉衍看她半天不说话,难得着急
,把心一横,温热的手心到底覆在了傅清宁的手背上。
他先拧眉。
她的手好凉。
“宁宁,你在听我说吗?这跟你没有关系。”
傅清宁没抽出自己的手,贪恋着那样的温暖,点头说知道:“我只是觉得这些人胆子未免也太大了,这样派人行刺,就不怕东窗事发,累及全族吗?”
其实没有什么怕不怕。
朝中暗涌波涛,谁都想试上一试,就算事情败露,大不了是人死灯灭的下场罢了。
徐嘉衍索性包裹着她两只冰凉的小手,替她捂着:“总有人是不怕的,冒天下之大不韪者,从来都不缺。
你还小,好些事情不懂,我如今也只能与你说个大概,等将来安顿下来,可以慢慢教你。
现在与你说这些,一则是宽你的心,二则也是想让你心里有数――”
傅清宁倏尔抬眸对上他关切的眼神:“此去金陵,一路上都不得安宁了,我心里有数。”
徐嘉衍抽回一只手,替她拢了下垂散下来的发丝,却没碰到她面颊:“但临行前太后点了三百禁军混在升王府的侍卫里,那些人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所以就算不安宁,也不用怕,知道吗?”
她重重点头,努力扯了抹笑,好叫他安心:“表哥也会护着我,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