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话说的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秦绯浅就是这样,被人伤过,就会躲得远远的,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在同一个坑里掉两次。
刑衍抬手摸了摸额上的伤疤,蹙起的眉间尽是愧疚,“抱歉,是我的错,这疤与我以前的心伤有关,所以那天才会如此,今日特地来向你赔罪的。”
在秦绯浅困惑的眼神中,他后退两步,拱手向她郑重一拜,“不知秦神医肯不肯再出手,为我抹去这道疤痕?”
这着实出乎了秦绯浅的意料,“可这不是你的心伤么?”
“现在不需要记着那些了。”刑衍回得
毫不犹豫,反倒让秦绯浅不知该如何表态。刑衍等不到她的回答,就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无形中催促着她只能答应。
但秦绯浅没有立刻点头,而是问他:“为何突然就改了主意,想要抹掉?”
“因为……”刑衍仍不急着直起身,“因为终于明白,过往苦痛换不来眼前人,唯你能治好我,又怎敢错过。”
不知何时,北风早已停息,接近晌午时分的艳阳铺洒在身上,暖得宛如仲春已至。
聪明如秦绯浅,怎会品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微张着嘴无言良久,在听觉敏锐的刑衍面前,那心跳声
更是掩藏不住。
他噙着笑抬眼看着她,在日光下,眉眼仿佛镀上了金光,“秦神医,到底肯不肯?”
他不愿再称秦绯浅为“秦夫人”了,哪怕明知她和薄酩名存实亡,但就算是个名分,也让他嫉妒。
突然改变的称谓更加佐证了秦绯浅的猜想,好在她心性不错,只当听不懂弦外之音,刻意清嗓负着手踮了踮脚,绣着金边的斗篷下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宛若起舞一般,修长颈项更是仰得高高的。
“将军好算计,说是赔罪,结果我出力,你得好处?我怎么就成上赶着的那个了?”
刑
衍的笑意更深了些,从袖中抽出一个扁长的礼盒打开来,“自然不敢亏待了您,小小赔礼,不成敬意。”
秦绯浅斜着目光偷偷瞟了一眼,竟是一支十分别致的流苏簪。忍不住看向刑衍,心里偷偷纳罕他怎会选这个做礼物。
看她那惊喜的眼神就知道,这东西选对了,刑衍捏起簪子,插进她的鬓边。
这只簪子通体黄金打造,点缀以玛瑙松石,流苏用的是水晶,每一颗小珠都切割了棱面,在光线下反射斑斓彩光,将她本就迭丽的容颜衬得更加明艳。
他的目光如此灼灼,让秦绯浅怎还好意思
直视,可下一刻,她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好你个刑将军,简直就是……臭流氓!
这支簪子,刑衍选得颇有用意,替秦绯浅插好之后,顺势整理长长的流苏,那流苏就挂在秦绯浅的粉腮边,因此他的指背免不了会触碰到她,有意无意地刮了下她的脸颊,动作还格外缓慢轻柔,让她忍不住咬牙。
他就是故意的!
就在她窘迫得受不了,想要推开他时,刑衍轻笑一声,“很漂亮。”
“啊?”秦绯浅根本没法集中注意力,潦草回了句:“呃……确实。”
他更加发笑,“你还真是一点也不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