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晖整理了一番,清点护卫并带着皇帝的贺礼,便打算启程,刚出城不足十里,却被赵恒拦下。
赵恒乃楚王,地处南方,而赵晖要去的是北方,故而他自然不信这是顺路,况且赵恒也仅带了十几个护卫。
表面看来,赵恒分明是专程在此等他。
“有事?”赵晖心中暗自揣测,赵恒是赵伟的亲弟弟,而自己不过是庶出皇子,几年前就已断了自己争储的念头,所以至今他也未曾奢望过。
“五弟,你在此何为?”赵晖依旧装作一副和蔼的笑意,朝着赵恒说道。
“三哥也不必紧张,这么多年来,我在宫中与谁都不亲近,所求为何,我猜三哥是知晓的。”
说罢,他深吸一口气道:“我今日在此见三哥,是有事相求。”
“哦?何事?”赵晖不解地问道。
“我一直以身体孱弱为由,不愿去楚州就藩,但是,我已不能留在京城了,我怕我会挡住某些人的路,或者说我会坏了某些人的事。”
赵恒的声音不大,且是在距赵晖很近的位置说出,语句中带有一丝悲凉。
“你的意思是想外出就藩?”
赵晖的声音也不大,皆是特意压低了声音说的。
“是的,三哥,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是你也知道,楚州是个怎样的地方,那可是富饶之地,是盛产盐业的宝地,你难道不觉得早有人在那里经营吗?”
赵恒的意思,赵晖自然明白,无非是想换个地方就藩,他现在要出楚州,无疑是个傀儡,只是他不明白,亲兄弟至于如此吗?
“你想就藩,又想换封地,此事有些棘手,你能如实告诉我,你究竟是如何想的吗?”
赵晖用他那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赵恒,让赵恒觉得赵晖这是真心想帮他。
于是,他将前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包括父皇赐婚,以及之后遭抢亲的桥段都说了出来,而且让他最为担忧的是,此事发生后,赵伟都未曾找过他,他的母妃也未曾找过他。
他此时有种绝望之感,这是被人抛弃了啊!
宫中之事,赵晖不可能不知,甚至此次回来,还得知老六的死讯,让他对皇宫内的关系也产生了质疑。
“你也知道,父皇将我封于燕州,就是为制衡定州,当初你体弱多病,却将你封在楚州,看来这分封未必是父皇的本意,你若想就藩他处,仅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可能,请三哥明示。”赵恒此时急于离开皇城,带着他的心上人远走高飞。
“一是你有治理一城的能力,挑选一个让父皇头疼的地方去治理,二是你将现有封地的实际操控情况公布,不过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性风险太大,对你也无甚益处。”
赵晖也是实话实说,也未对赵恒隐瞒什么,既然开了口,那就在不违背原则的基础上畅所欲言。
得到赵晖的话后,赵恒陷入沉思,他本不想来求这个三哥,但他有一种预感,父皇很有可能会将皇位传给他。
有同样想法的还有韦荣,这段时间在朝堂上,他隐约感觉到赵珩槺是不是在征询赵晖的意见,有时群臣争议,也会让赵晖出面维持局面。
反观二皇子最近,精神有些萎靡,韦荣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赵恒回忆着赵晖的两项建议,想想自己似乎并无什么特长,每日无非就是去学院结交一些人,谈论诗词歌赋。
真给他一城让他治理,估计他都不知该如何下手。
第二点更是不可能,虽然他已派自己人去调查,结果显示是二皇子的人在其中把控,但自己也拿不出足够的证据,况且自己的封地自己都无法掌控,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楚州东边有个地方叫东海,据说这里特产水晶石,在大周朝水晶石特别受女性喜爱。
东海有个专门做水晶石生意的商人,名叫周礼,家中颇为富有,但老婆也多,这老婆一多孩子也就多了起来。
偌大的家业子女多了就不够分,于是他就想起滨海的好友蔡卫东,这家伙一直是倒腾私盐的,最近生意也做得不错,在滨海也算个人物。
于是周礼抽空去找蔡卫东,谈起自己想干私盐的事。
蔡卫东以为周礼是在和他开玩笑,毕竟是东海水晶大王,干私盐这种违法之事,想想也是不可能的。
于是两人找了个酒楼,当然是那种会馆式的酒楼,两人在里面把酒言欢。
“我说周哥,你说想做盐的生意,你是怎么想的,其实我们就是给外来的商客倒一手,赚点差价而已。”
“蔡老弟,这盐运到内地,价格就得翻倍,要是再往北走,价格更优。”
两人推杯换盏,讨论着盐的事情,蔡卫东见周礼是有将盐运到内地的想法,但是没有盐引,运输就是个问题,况且卖给谁?
周礼听到蔡卫东的疑惑,含糊不清地答道:“我的路子里,有钱的人多的是,而且,我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