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衿此刻正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显得格外憔悴。
韩知砚踏进房间时,心中不禁一惊,他万万没想到来看病的人居然会是陆子衿。
若是早知如此,他或许会找个借口避免前来。
没想到除了陆青禹,就连陆子衿也来了蜀地。难道是他们被发现了?还是说这里出了大事?
尽管心中有些不情愿,韩知砚还是无奈地走到床边,开始为陆子衿把脉。
他的手指轻轻搭在陆子衿的腕上,眉头微微蹙起。
“公子这是不习水土,必会生出疾病来。”韩知砚沉吟片刻后说道。
南风一听,立刻焦急地问道:“大夫,您这话是何意?我家公子何时能醒?”
韩知砚解释道:“看公子的样子,应是刚到此地不久。由于自然环境如气候、水质以及生活习惯的骤然改变,公子的身体暂时未能适应,因此出现了不适的症状。
不过无须太过担心,我替公子开几方药,服用后应能缓解症状。
另外,公子近日里的饮食宜清淡,或者也可尝试吃些带有家乡味道的食物,这样或许能帮助身体更快地适应。
至于合适会醒,我等会替他扎几针,一个时辰左右自然就会醒的。”
这次出行,跟随陆子衿的都是他的心腹,且都是大男人,平日里舞刀弄枪还行,但要说到做饭这种细致活儿,却是一个比一个笨拙。
南风听后,一一将大夫的话记在心里,随即吩咐北风将韩知砚送回回春堂,并取回药方抓药。
回到回春堂,二人刚跨过门槛,刘伯便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说道:“东家,您可算是回来了。韩老夫人正在里面等着您呢。”
韩知砚轻轻点头,随即转向刘伯,吩咐道:“刘伯,你按照这位公子的药方,给他抓几副药来。”
此时,韩大娘的声音从内堂传来,带着几分亲切与温暖:“阿砚,今天悠悠特地做了菜粥和饼子,都是你平日里最爱吃的。”
北风被那诱人的饭菜香所吸引,不自觉地往内堂方向多瞥了几眼。
却不料,正好撞上了韩大娘那和蔼的目光。她笑眯眯地问道:“这位公子,还没用饭吧?”
北风被当场抓包,显得有些尴尬,挠了挠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韩大娘见状,更加热情地邀请道:“要不一起吃点?咱们这粗茶淡饭的,可别嫌弃。”
然而,韩知砚对京城陆家的人并无好感,无论是陆青禹还是陆子衿,都让他心生厌恶。若非出于医者的道义,他才不会去管陆子衿的死活。
“夫人,你做的粥我可以买吗?”
韩知砚马上打断他的话,“我这里是医馆,不是酒楼。你家公子若是想吃,可以去前头大酒楼。”
北风自知理亏,连忙低下头:“对不起啊韩大夫,我家公子病了,我太心急才唐突了。”
韩大娘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温和地说道:“别说买不买的,这食盒你就带回去。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就是些家常便饭。若是你家公子不嫌弃,我明日来送饭时多做一盒就好。”
北风一听,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满脸感激之色:“那就太麻烦您了,夫人。”
说着,他赶忙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这是给您的,明日还要麻烦夫人您了。”
韩大娘见状,连忙推辞道:“可使不得,使不得。这点东西哪值得这么多银子。”
北风坚持道:“是我麻烦您了。这些多余的就是给您的辛苦费。”
韩大娘笑着将金子收下,心中暗自感叹这北风的懂事。
韩知砚见状,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既然他娘已经开了口,他若是再不同意,反倒会让人起疑。
幸好他们早有打算,才没有露出马脚。
本来每日给他送饭的活是苏乐悠做的,可因为得知陆青禹可能来了蜀地,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从今日起改由韩大娘亲自送饭了。
如此一来,倒也避免了北风与苏乐悠撞个正着的尴尬局面。
韩知砚心里想着,手中的筷子也不自觉捏得更紧了。竟然连陆子衿也来了,定是不能让二人见面的。
北风拎着食盒,脚步轻快地返回了屋内。陆子衿醒了不久,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目光柔和地落在了北风身上。
“北风,你这半天去了何处?”陆子衿轻声问道。
“爷,属下去为您抓药了。顺便还买了些粥,您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北风恭敬地回答,边说边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食盒。
一股淡淡的粥香瞬间弥漫开来,陆子衿的鼻尖轻轻耸动,神色中却仍带着几分犹豫。
他刚欲开口拒绝,北风却已迫不及待地捧出了那碗热气腾腾的菜粥。
粥色翠绿,搭配着几样精致的小菜,看起来诱人至极。
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