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副将的拦阻,实属情理之中,毕竟在这荒凉偏僻之地,他们追了几公里,也仅见到这一辆驴车。
他们人不多,但都是跟着武安侯上过战场的。
对付一群山匪还不是问题,山匪很快就四处窜逃。
等他们反应过来,却看到马车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这才慌忙寻找。
李副官沉声问道:“车里是什么人?”
“大人,车内是小人的拙荆。”韩知砚的回答不卑不亢,语气十分诚恳。
苏乐悠在车内闻言,心中不禁一颤,她未曾料到韩知砚会如此迅速地编织出一个身份。
然而,李副将显然不会轻易相信,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韩知砚,企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破绽。
“我们是朝廷的人,追捕要犯,职责所在,不得不谨慎。”
他命令道:“打开车帘,让我们查看。”
韩知砚的眉头微微一皱,“官爷,小人的娘子胆子很小。”
“别废话,打开。”
他缓缓掀开车帘,露出了车厢内的景象。
一位穿着朴素、面容平凡的村妇,正低头羞涩地坐在角落,对这一切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惶恐不安。
李副将在车厢内外仔细审视了一番,最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能留下一句略带调侃的话语:“这么俊的小伙子,怎么娶了这么一位……朴素的娘子。”
随后,他带着队伍离开,继续寻人。
待李副将一行人远去,苏乐悠与韩知砚相视而笑。驴车再次缓缓启动。
“韩大哥,你这驴车是从哪里弄来的?”苏乐悠好奇地问道。
韩知砚回答道,“就在附近的村子里买的。”
“怎么不弄辆马车呢?那样坐着既宽敞又舒服,速度也快。”
苏乐悠在韩知砚的面前,从来都不用拘束。
“这里偏远,能找到一辆驴车已经不错了。”韩知砚笑着摇了摇头,“何况村子里哪有那么多马匹?能有这驴车代步,已经是很幸运了。”
苏乐悠闻言,不禁笑出声来,“也对,是我太贪心了。”
李副将一行人在茫茫山野间搜寻了整整一日,却如同大海捞针,始终未能捕捉到苏乐悠的任何踪迹。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他们疲惫不堪的身影上,更添了几分焦虑与不安。
此次任务非同小可,侯爷的嘱托如同千斤重担压在他的心头,千叮万嘱他务必将人安全无虞地送往凉州,以避开京城的风云变幻,确保那场精心策划的“假死”计划万无一失。
然而,眼下的情况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棘手——苏乐悠竟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李副将的心不禁沉了沉。
万一苏乐悠真的逃回了京城,那么整个计划都将功亏一篑,不仅会让侯爷陷入被动,更可能引发一场无法预料的风暴。
想到这里,李副将的额头上不禁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暗暗咬牙,誓要找回苏乐悠,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
于是,他迅速调整策略,一方面命令手下继续在周边地区扩大搜索范围,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
另一方面,他则决定亲自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向侯爷禀报这一紧急情况,并请求增援与指示。
回到京城中已经是三日后。
京城依旧繁花似锦,午时刚过,李副将回到侯府。
他不曾知晓,这几日京城里,要出大事了。
他未及稍作休整,他便径直走向侯府正堂,高声通报:“侯爷,末将李某有十万火急之事,亟需面禀!”
武安侯对于李副将那么快回京,神色一凛,即刻命人将他将引入书房。
听闻一切,武安侯眸子深沉,充满愠怒。
“她竟敢如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此刻他出难以遏制的愤怒。
他未曾料到,苏乐悠非但未能如他所愿成为棋盘上的棋子,反而挣脱了束缚,以自己的方式上演了一出“逃出生天”的戏码。
这份意外的变故,无疑让原本精密布局的一切变得扑朔迷离。
“可查清是何人助她逃走的?她一个女子,不会武功,根本不可能逃脱的。”
“属下无能,并未查到端倪。”
“那群山匪呢?”
“他们并无可疑,属下已经调查,他们之前的确一直在那座山头打家劫舍的。”
武安侯沉思,开口道:“难道说,真的是巧合?她也是正巧逃脱的?”
“依属下看,的确如此。”
武安侯有些后悔太仁慈了,早知道当时就应该下狠手以绝后患的。
“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回京。你多派些人手,守在城门,见到人,若是带不走她,那就不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