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偷偷瞥了陆子衿一眼,见他衣着华丽,气质非凡,心中暗想此人定非池中之物,遂点头应允,眼神中是不易察觉的贪婪。
踏入二楼厢房,布置雅致,香气缭绕,陆子衿与小厮分宾主落座,而苏乐悠则静静立于陆子衿身侧。
陆子衿转头,以他那温润如玉的声音对苏乐悠说:“乐悠妹妹,这里没外人,你也一同坐下吧,我们好好听听这位小兄弟的来意。”
言罢,他又将目光投向小厮,脸上挂着一抹和煦的微笑,问道:“小兄弟,方才匆忙间未曾请教尊姓大名,不知可否告知?”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微微颤抖却故作镇定地回答:“我是江南来的,名叫阿牛。”
陆子衿轻轻抿了口茶,目光如炬,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一切。
他轻启朱唇:“阿牛兄弟,既是远道而来,不妨直言不讳。你与我表妹认识?”
苏乐悠抢先回答,“不认识。”
阿牛却不依不饶,狡辩道:“苏姑娘,你怎能如此说?你怎么会不认识我?你与我家公子,那可是人人皆知的佳话。我不过是替公子传个话,你们之间的事,我怎会不清楚?”
此话一出,陆子衿脸瞬间阴沉,“在一起?与你家公子?”
苏乐悠站在一旁,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她的脸色因愤怒而泛红,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子衿,你别听他胡言乱语。”
苏乐悠:“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哪有与你家公子在一起。我和你又哪里叫认识?”
阿牛似乎并不惧怕,反而挑衅道:“好,那我问你,你可认识玲珑阁的少东家?”
苏乐悠冷哼一声:“认识便如何?不认识又能怎样?”
“若是认识,那你的首饰是否都是由少东家亲自为你打造的?”阿牛步步紧逼。
“那又如何?”苏乐悠不甘示弱,但心中却也暗自警惕,这阿牛似乎对她的事情了解得过于详细。
“哼,我乃玲珑阁的伙计,你在江南时的种种,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你与我家公子,那关系可是非同一般。”
阿牛说得振振有词,但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
苏乐悠气得浑身发抖,怒斥道:“你简直是一派胡言!
陆子衿:“阿牛兄弟,所以你来京城是特意帮你少东家来找她的?”
阿牛低下头,摩挲着衣角,“这倒不是我是因为其他原因上京的。只是我这一路上被人骗了,现在身无分文,我看到苏姑娘,想到大家也算是旧识,就想问她借点银子,她不借给我,还否认认识我。我这才要和她理论一番的。”
“子衿你别信他,我们的伙计说他已经在外面守了几日了,今日玉安不在,他才故意上门惹事的。”
苏乐悠并未说错,这个阿牛今日之事的确是有预谋的。
岑玉安在江南那会就是出了名的小辣椒,她在铺子里,他没法动手。
等了好几日,终于有了好时机,今日看着只有苏乐悠一人,他才大胆来的,谁知道又出现眼前这个陆世子。
阿牛这次来京城,是因为自己手脚不干净被韩知砚辞了工。谁知天上掉了馅饼,突然有一日,京城来的人来找他,问他愿不愿意上京给苏乐悠泼脏水,他犹豫之际,那人直接留下一百两。
那可是一百两啊,那人还说事成之后还有一百两。
他这才上了路,可惜一路上遇到骗子,将他这一百两都骗完了。
眼见着自己都已经走了半路了,若是回头就什么都没了。若是到了京城,干成了事,还能得到一百两,如此算来,倒也不亏本。
阿牛的思绪正陷入混乱的漩涡,陆子衿那沉稳而有力的声音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将他拉回现实。
“阿牛兄弟,我表妹所言,句句属实吗?”
阿牛心中一凛,强作镇定地回答:“我我确实前几日就到了京城,但我一直没敢贸然相认。今日,当我终于确认苏姑娘的身份后,才鼓起勇气前来。”
他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颤抖,显然是在极力掩饰内心的慌乱。
陆子衿的目光在苏乐悠与阿牛之间流转,最终定格在苏乐悠身上,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探究:“乐悠妹妹,你当真对这位阿牛小兄弟毫无印象?”
苏乐悠轻轻摇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确实不认识他,但不可否认,他的面孔让我感到几分熟悉。本是同乡之情,我本想伸出援手,可他一开口就污蔑我的清白,声称我是是我与他家公子的这种无稽之谈,我岂能容忍?更何况,给他银子岂不是变相承认了他的谎言?”
阿牛闻言,情绪激动地反驳:“我和我家公子与你的关系,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你胡说!”苏乐悠愤然打断,脸色因愤怒而泛红,“我与你家公子光明正大,何来你说的那种关系?”
陆子衿见状,眉头紧锁,再次将目光转向阿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