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抚着那支梅花簪,心中暗自思量。
傍晚时分,陆子衿下值,心中挂念着苏乐悠,决定前往罗裳坊接她回府。
街角处,命运似乎安排了一场不经意的邂逅,他意外地遇见了韩知砚。
两人相视一笑,寒暄之间,陆子衿试探性地问起了韩知砚即将离京的消息。
“韩大夫,昨日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听闻您即将离开京城,心中甚是不舍。”陆子衿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真挚与不舍。
韩知砚微微一笑:“确有此意,京城之事已了,我也走了。”
“您此番踏入京城,全然因我而起,若您离去的日子已定,万望提前告知,我必亲自安排妥帖之人护送您安全返程,以表感激之情。”
韩知砚推辞道:“陆大人,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实则我乃江湖游子,悬壶济世,四海为家。若被束缚于固定的行程与陪伴,恐有违我游历天下、救死扶伤之初衷。因此,独自来去,对我而言,实为最佳。”
“那么,韩大夫可有具体的离京日期?”
“大抵再过几天吧。此番进京,除却为太子殿下诊治外,我亦怀揣一己之私,原本计划能接位故友一同离开。遗憾的是,目前看来,她因故尚不能即刻脱身,恐需稍待时日。”
陆子衿闻言,心中暗自揣测,却未再多问。
交谈间,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韩知砚腰间的图案,那朵精致的梅花图案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仿佛与某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陆大人,时候不早了,韩某还有要事需办,先行告退。”
韩知砚礼貌地告别,转身离去,留下陆子衿一人站在原地,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
苏乐悠不经意间捕捉到陆子衿的身影,随即她轻巧地与岑玉安交换了一个告别的眼神,便款步向陆子衿走去,步伐中带着几分急切。
“子衿,你来了。我已经准备好了,可以走了。”
苏乐悠没有看到马车,“你今天没坐马车?”
陆子衿闻言,轻轻整理了一下思绪,将心头的纷扰暂时搁置一旁,微笑着回应:“嗯,我特意吩咐人将马车驶回,就想与你散散步。”
“一起走?会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不太好?”
“无妨,我们正大光明地走,反而不会有人注意的。”陆子衿安抚着她的顾虑。
于是,两人并肩而行,宽大的衣袖摩挲着,苏乐悠紧紧跟随在陆子衿的身侧,步伐轻盈而默契。
她安静地听着他的脚步声,心中涌动着难以言说的安宁。
突然,陆子衿打破了周围的寂静,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刚才遇到了韩大夫,他是来找你的?”
苏乐悠闻言,微微一怔,随即若无其事地回答道:“韩大夫也在这里吗?我竟没有注意到。”她边说边假装四处张望,“他何事找我?子衿,我怎么没瞧见他人呀。”
陆子衿满意地点点头。
“别看了,或许不是找你的,这会儿,他人应该已经离开了。”
墨香居内。
陆子衿静静地凝视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银辉洒在他的脸上,为他平添了几分深思的韵味。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夜色,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心中那股莫名的直觉如同潮水般汹涌,让他无法忽视,韩大夫对苏乐悠的情感,似乎远非初见所能涵盖。
尽管他们之间的交集屈指可数,且苏乐悠本人也矢口否认与韩大夫有任何旧识,但陆子衿作为男人,对情感的微妙变化有着敏锐的直觉。
这种直觉,他向来很准。
“南风,”他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去将你弟弟北风找来,我有些事情需要问他。”
北风应声而至,神色恭敬:“世子爷,有何吩咐?”
“关于那位韩神医,我需要更详尽的信息。”陆子衿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你是如何找到他的,整个过程的每一个细节,我都要知道。”
北风仔细回忆起了自己与韩神医相遇的经过。从在药王谷门口苦等医圣未果,到意外邂逅那位医术高超的韩大夫,每一个细节都被他一一道来,力求详尽无遗。
“你确信他的身份没有问题吗?”陆子衿的眼神锐利如鹰,直勾勾地盯着北风,仿佛要穿透他的心灵。
北风被这一问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世子爷,我绝对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药王谷外的客栈上下都认识他,都说他是医圣的弟子,只是性格淡泊,不常回谷。就连药王谷出来采买的小童都尊称他为大师兄呢。”
“如此说来,他的身份确实无可挑剔。”陆子衿轻轻点头,但眉宇间的疑虑并未完全消散,“那么,他的籍贯何处?家中情况又如何?这些你可曾打听过?”
北风闻言一愣,随即面露难色:“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