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衿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加快,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自己紧绷的神经上。
他匆匆赶往韩大夫所住的客栈,就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话,这位医圣的嫡传弟子是他唯一的希望。
他不想他的姑娘出事。
“陆大人何时如此慌张?”
陆子衿的眼神中满是恳求,他亲自向韩知砚求援,言辞恳切。
韩知砚得知是苏乐悠受伤,手中的茶杯微微一晃,茶水险些溢出,他心中涌起慌乱与不安,毅然决定随陆子衿前往东宫。
太子妃闻讯而来,见是韩神医亲临,连忙引领他至苏乐悠的寝殿。
陆子衿紧随其后,目光中夹杂着对穆骁的责备,毕竟,这一切发生在他的地盘上。穆骁自知理亏,低头不语,心中满是愧疚。
昨夜他本是和苏乐悠一同守夜的,只是在众人的劝说下歇息了一小会,没想到就出了大事。
陆子衿与韩知砚踏入苏乐悠的寝殿,只见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额上缠绕的绷带显得格外刺眼。
尽管石院首已为她做了初步处理,但那深深的伤口仍让人触目惊心。
韩知砚走近床边,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努力平复心情,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对苏乐悠说:“苏姑娘,韩某来为你重新上药,别怕。”
苏乐悠抬头,见到是韩知砚,眼中闪过一丝安心,轻轻点头。
她只觉鼻尖却控制不住的酸楚,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然而,当她注意到紧随其后的陆子衿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她害怕自己此刻的模样会让他失望,更不愿让他看到自己丑陋的一面。
昨日穆南汐当众称她为“丑八怪”,那些宫女的窃窃私语,对她脸上的伤痕指指点点,这一切,她心中了如指掌。
她可以不在意那些人的看法,唯独他,她做不到。
韩知砚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于是以医者的身份请求众人暂时离开,以便为苏乐悠上药。
“我不能留下吗?他是我表妹。”陆子衿出声道。
韩知砚看了苏乐悠一眼,见她不开口,就替她拒绝,“陆大人,请。”
无奈之下,陆子衿只能被穆骁拉至门外,心中那股压抑的闷气愈发沉重。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穆南汐呢?”
“此事已惊动皇爷爷,穆南汐被罚半年俸禄,并被宁王带回府中严加管教。”穆骁如实回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屋内,韩知砚小心翼翼地解开苏乐悠头上的纱布,每揭开一层,他的心就揪紧一分。
当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完全展现在眼前时,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轻声问道:“悠悠,疼吗?”
苏乐悠的眼眶早已湿润,泪水无声滑落,她轻轻点头,那份痛楚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灵深处的创伤。
韩知砚见状,心中更是疼惜不已,他迅速从药箱中取出师傅特制的药膏,一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一手温柔地为她涂抹药膏。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韩知砚的心跳不禁加速,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
“韩大哥,会留疤吗?”苏乐悠的声音中带着颤抖与不安。
“会!”
苏乐悠探出尝尝一口浊气,“那我以后真的要变丑了。”
韩知砚继续说的,“若是我未能及时赶来,你这伤口定是要留疤的。“
此话一出,苏乐悠明白自己的脸还有救,欣慰地看着他,“但你今日来了!”
韩知砚见她情绪恢复不少,也放下心来,“伤你的是什么人?”
她轻轻诉说着自己的遭遇:“是宁王府的明月郡主。”
“你们有过节?”
苏乐悠说的平淡:“她抢走了我的未婚夫。”
韩知砚闻言一愣,随即怒意涌上心头:“你的未婚夫?就是你来京城联姻的那位?”
她点点头:“嗯,如今已经是她的未婚夫了。”
“她既然已经得到了他,为何还要如此对你?”
话出口后,韩知砚才意识到,发问:“难道那男人还惦记你?”
见苏乐悠没有否认,韩知砚的眉宇间不禁又添了几分忧虑。
“你今日,可还打算回侯府?”
“如今我这般模样,留在东宫,只怕会添更多麻烦。”苏乐悠的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传达了她的顾虑。
“既然如此,从明日起,我便每日亲临侯府,亲自为你上药。”
“那…这伤,大约多久能好全呢?”苏乐悠抬头,眼中闪烁着期盼的光芒,她害怕这伤会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你放心,这药膏乃是我师父秘制,药效非凡。以你这伤势来看,七日之内,应当能恢复如初。”
“韩大哥,你真是我的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