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禹则保持着淡然的表情,缓缓道:“王爷厚爱,青禹感激不尽。然则青禹身为臣子,自当以国家社稷为重,尽心竭力,报效朝廷。至于其他,青禹不敢有丝毫贪念。”
宁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目光深邃地望向陆青禹。
“陆将军此言差矣,世事如棋局局新,谁又能说自己不是这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呢?
“属下不明白殿下之意。”
“武安侯将自己的儿子留在上京城内,虽然只是六品的僧录司左善世这样的闲职,目的是为了避其锋芒,又让其从小伴读皇长孙,实则是为将来铺路,一旦皇长孙登基为帝,陆世子必将成为天子心腹,其权势地位,岂是今日你我所能比拟?”
宁王见陆青禹没有说话,他继续说道,“陆将军骁勇善战,到时候无论将军您有多少兵力也都要听命于陆世子,为他所用。将军真的甘心吗?“
陆青禹眉头微蹙,“殿下所言,青禹自是明白其中利害关系。然则,青禹自幼侯爷教诲,忠君爱国,不以私情废公义。对于殿下之提点,青禹心领了。”
宁王见状,微微一笑,“将军高风亮节,本王佩服之至。不过,世事难料,未来之事谁又能说得清呢?将军不妨回去后细细思量,或许会有新的领悟也未可知。”
陆青禹下了花船,穆南汐心中却泛起了层层涟漪。
她轻轻蹙眉,显露出几分不甘与不解,随即转过身,面向宁王,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决与温柔交织的复杂情感。
“父王,请您切勿动怒,陆大哥他或许只是暂时未能洞悉其中的深意,女儿相信,只要再给他一些时间,他必能明白。女儿会继续努力,用我的方式去说服陆将军,让他看到我们合作的无限可能。”
宁王望着眼前这个既倔强又温婉的女儿,眼中满是慈爱与洞悉一切的深邃。
“南汐啊,你与父王之间,何时也变得如此生分了?你三番五次地举荐陆青禹,那份急切与真诚,父王岂能感受不到?你实话告诉父王,是不是心中已有了他的位置?”
穆南汐闻言,脸颊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抹绯红,她低下头,双手轻轻绞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蚋:“父王,您误会了,女儿真的没有那样的心思。女儿只是单纯地欣赏陆将军的才华与胆识,认为他是能够助我们一臂之力的难得人才。女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局着想。”
宁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自己这个女儿的心思细腻且敏感,于是故意打趣道:“哦?只是欣赏吗?那若是父王真有心成全,将你心中这位‘难得人才’绑来做你的夫君,你又待如何?”
这话一出,穆南汐的脸颊更是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她娇羞地跺了跺脚,嗔怪道:“父王,您真是的,怎么开起女儿的玩笑来了?真是讨厌~!”
说罢,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匆匆转身,逃也似的跑出了这间厢房,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和宁王那充满爱意的目光。
几日后,东宫给侯府下了帖子。
太子妃相邀苏乐悠去东宫赴宴。
刘氏与李氏相视而惑,心中暗自揣测,不解为何尊贵无比的太子妃会对苏乐悠如此青睐有加,之前已经两回留她在东宫了。如今还单独给她一个人下帖子。
刘氏轻抚苏乐悠的手背,温声道:“悠悠,你且去精心装扮一番,切记在东宫之中,一举一动皆需合乎礼仪,莫要让人小觑了我们侯府的教养。”
苏乐悠闻言,轻步踏入听雨轩,换上了一套精心挑选一件以云锦为底,绣着繁复细腻的桃花图案的长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惊艳不已。
她略施粉黛,更添了几分温婉与灵动。
她缓缓步上了东宫派来的华丽马车。
马车穿梭于繁华的街巷,最终稳稳停在了东宫巍峨的宫门之前。
苏乐悠掀开车帘,踏下马车,一眼便见到了身着男装、英姿飒爽的岑玉安。
她惊喜交加,快步上前,紧紧握住岑玉安的手,“玉安,原来你也被邀请了,真是太好了!”
“是穆骁叫我来的。他说带我们去好玩的地方。”
岑玉安的目光在苏乐悠身上流转,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禁发出“啧啧啧”的赞叹声。
苏乐悠有些尴尬,“怎么了?不好看吗?”
“悠悠,你这身装扮,简直是美极了!”
苏乐悠闻言,脸颊微红,略带羞涩地问:“真的吗?没有哪里不合适吧?”
“没有没有,真的非常合适,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岑玉安连忙安慰道。
正说话间,穆骁也从东宫内缓步而出,他的目光在触及苏乐悠的那一刻,瞬间凝固,仿佛被她的美丽所震撼,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说道:“乐悠,你来了。”
岑玉安见状,不禁打趣道:“殿下,你看够了没有?小心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穆骁闻言,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