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衿的眉头轻轻蹙起,目光在苏乐悠与岑玉安之间流转,嗤笑一声。
“岑姑娘,有些东西,是羡慕不来的。”
岑玉安似乎并未在意陆子衿的言外之意,她给了陆子衿一个略带嗔怪的白眼,然后若无其事地夹起一只热气腾腾的蟹粉小笼包,轻轻放在苏乐悠的碗中,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
“悠悠,这是你最爱吃的蟹粉小笼包,尝尝看,还是不是咱们江南的味道?”
苏乐悠微微一笑,轻启朱唇,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小笼包,瞬间,浓郁的汤汁在口腔中爆开,那是她熟悉而又怀念的味道。
她满足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还是我最了解你吧。你不妨再考虑考虑我早上说的那些话。”岑玉安轻哄说道。
“什么话?”穆骁问道。
“秘密!”
岑玉安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看向穆骁,故意卖起了关子。
穆骁闻言,不禁好奇地皱起了眉头,他看向苏乐悠,希望她能透露一二,但苏乐悠也只是神秘地笑了笑,并没有继续往下说。
穆骁拧眉,只能就此作罢,无奈一笑。
岑玉安目露精光,“对了,殿下说的马球赛?当日可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儿?”
这时,赵芷柔愣住,立刻轻咳了几声,打断了二人的说话。
“那个无事发生无事发生其实只是个误会。”
赵芷柔死命绞着手中的帕子,时不时偷瞄几眼陆子衿。
岑玉安闻言,笑声更加爽朗了。
“赵姑娘,你紧张什么?我就只是问问罢了。”
陆子衿终于开了口,冷声道:“好了,岑玉安,你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
二人又回到了从前剑拔弩张的阶段,甚至过犹不及。
“嘿,陆世子,你生什么气!哦~~”
岑玉安故意拖长了尾音,又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我知道了,你护着你的未婚妻,那我闭嘴就是了。”
此话一出,陆子衿的眉头锁得更深了。
赵芷柔只觉得一股暖意:“子衿哥哥,我今日和你说的,我爹请你晚上来尚书府家宴的事…”
陆子衿举起酒杯喝了一口,唔了一声算是应下了。
穆骁提议道:“光这样吃饭确实有些无聊,不如我们找点乐子吧?”
屋内的气氛的确太过怪异,他的提议立刻得到了大家的响应。
“殿下想玩什么?”陆青禹目光含笑,温文尔雅地询问着端坐于主位上的穆骁。
“嗯,既是良辰美景,不妨我们行酒令如何?”穆骁提议。
“妙哉!”众人齐声应和,气氛顿时热烈起来,“规则既定,答非所问或词穷者,自当罚酒。”
岑玉安见状,灵机一动,笑道:“我看陆世子与赵姑娘情意绵绵,不如就以‘情’字为题,展开这轮飞花令吧。”
她是句句离不开陆子衿和赵芷柔的感情,夹枪带棒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穆骁略一沉吟,率先启唇:“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此句,乃是对世间情感最深切的探寻。”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苏乐悠,那眼神中藏着千言万语。
岑玉安紧随其后,吟诵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世间万物皆有情,只是表达各异罢了。”
苏乐悠轻举茶杯,轻抿一口,茶香袅袅间,她缓缓吐出:“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此言一出,陆子衿的眉头不自觉地轻蹙,心中暗自揣测她的真实心意。
几番轮转,众人依次献上了自己的佳句,直至最后,场上仅余陆子衿与苏乐悠二人仍在激烈交锋。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陆子衿深情款款而吟。
然而,苏乐悠的下一句却让他心头一紧:“情已逝,水东流,往事如烟不可留。”
她的眸子很静,声音很轻,却如重锤般击打着陆子衿的心房,让他不禁愣在当场。
穆骁见状,适时宣布:“子衿,此轮你未能接续,依规当罚酒。”
陆子衿苦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心中五味杂陈。
“乐悠,你果然才情出众,连我都未曾料到你能引经据典至此。”穆骁赞叹不已,对苏乐悠的欣赏之情溢于言表。
岑玉安在一旁得意扬扬:“那是自然,我们悠悠可是满腹经纶,哪是一般人能比的。”随即又自嘲道:“不过话说回来,我却是第一个被淘汰的,真是惭愧啊。”
一番笑闹之后,宴席渐入尾声。
陆青禹邀请岑玉安与他们同乘马车回府,却被岑玉安以“见不得他们亲密”为由婉拒。
苏乐悠与众人行礼告别后,登上了陆青禹的马车,全程未曾向陆子衿投去一眼,那决绝的背影让陆子衿心中涌起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