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悠轻踏着细碎的步伐,紧随着陆青禹回到侯府。
陆青禹侧首,目光中满是忧虑,轻声对她说:“乐悠,那赵芷柔生性刁蛮,今日之事,她不会善罢甘休的,定会来找你麻烦。你切记勿要与她再起正面冲突。”
苏乐悠闻言,眼眶不禁微微泛红,一抹苦涩在唇边轻轻漾开,“大表哥,你这是要我忍吗?”
陆青禹轻叹一声,解释道:“乐悠,并非是让你一味退让,只是暂且隐忍一时,待时机成熟,再行计较。有些事情,错综复杂,非你我所能轻易改变。”
“可是她”
她这才意识到无论什么理由,他们都不会怪罪于赵芷柔的。这就是身份的差别。
她也不愿多说了,也根本说不通。
这里根本就不是说理的地方。
心中的五味杂陈,终是明白了这其中的无奈与辛酸。
不多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听雨轩的宁静。
一群下人如潮水般涌入,为首的是老夫人身边德高望重的单嬷嬷。
她神色严峻,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苏姑娘,得罪了,这是老夫人的命令,请您随我们走一趟。”
“来人,把她给我绑了。”
几个婆子拿着绳子要去捆他的手,“你们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苏姑娘,这是老太太的意思,我们也没办法。”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家小姐。”秋月极力护住,全被几个婆子拉开。
“秋月,我随她们去。”
说罢,她主动伸出双手,任由那些婆子用粗糙的绳索将她轻轻束缚。
在绳索缠绕的那一刻,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与不甘都深深埋藏。
于是,在众人或同情或冷漠的目光中,苏乐悠被带离了听雨轩。
正厅之内,气氛凝重而压抑,老太太端坐于高位,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的左右两侧,刘氏与李氏静立,各自神色复杂。
而正对老太太上座的,则是面色犹带红痕的赵芷柔,其母王氏则是一脸愤慨,紧挨着女儿坐下,显然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充满期待。
虎头杖在空中划出一道沉重的弧线,最终重重落在地板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震得人心头一颤。
“悠丫头!”
老太太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苏乐悠的心上,“你今日所为,究竟是何道理!”
苏乐悠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被缚,显得无助而渺小。
她抬头望向老太太,那双眼睛里既有恐惧也有不屈。老太太的威严让她感到窒息,但她的内心却倔强地不愿屈服。
“老太太,我”苏乐悠的声音微微颤抖,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你虽是个外人,原来在乡野地方是多没规矩我不管,但是如今你住在侯府,就要学规矩。你如此行为不端,对未来世子妃动手的行为,实在是大错特错!”
苏乐悠觉得自己像是在公堂上被公开处刑的犯人,自己跪在正中间,双手被困住,其余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她。
她抬头看去,看到眉头紧锁的刘氏,她的两行清泪控制不住往下流。
刘氏眉头紧锁,目光中满是担忧与无奈。她轻叹一声,试图缓和气氛:“悠悠,你若有委屈,尽管说出来,我们自会为你做主。”
“我”苏乐悠哽咽道,“今日在马场,赵姑娘她故意使诈,导致马儿受惊。我本就不会骑马,若非侥幸,恐怕早已命丧马蹄之下。至于那一巴掌,实属情急之下,为了保护自己而为之。”
王氏却不肯善罢甘休,她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讽刺:“你也说是差点,那也就是说你并未真正受到伤害。可我们家芷柔呢?
那一巴掌可是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脸上,到现在还肿着!她虽非皇室贵胄,却也是我们赵家的掌上明珠,岂能容你们侯府如此欺辱?
还没过门就可以被一个远方的表姑娘所打所羞辱,他日进了门,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欺负她了!”
王氏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打在所有人的心上。老太太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刘氏急忙劝说道,“误会误会,姐姐,你可别说气话。是我没管教好人。”
“若是今日之事不能得到妥善处理,这门亲事,我看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王氏说道。
老太太一听此话着急了,“王氏,你且息怒。此事定有误会,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说罢,她转头看向苏乐悠,眼中满是严厉与期待,“悠丫头,你可知错?”
刘氏的眼神中满是不舍与无奈,她深知此刻的形势已非她能左右,只能拼命向苏乐悠使眼色,希望能为她争取到一丝转机。
苏乐悠感受到的,却是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