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竟溢出了一抹鲜红。
“大表哥!”
苏乐悠惊呼一声,所有的抗拒与犹豫瞬间烟消云散。
她连忙上前一步,用双手轻轻扶住陆青禹的身体,一边焦急地轻抚着他的背,帮他缓解痛苦,一边用关切而焦急的眼神注视着他,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担忧与恐惧。
“乐悠,我没事……”
陆青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想要安慰苏乐悠,但他的声音却异常虚弱,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的一般艰难。
苏乐悠看他如此痛苦的模样,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真的,我休息一下就好。”
陆青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想要安慰她。
苏乐悠摇了摇头:“不行,一定要去请大夫!”
陆青禹无奈点头说好。
不久,便引领着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慈祥的老者步入营帐,此人正是军中闻名的军医胡大夫。
胡大夫缓缓行至陆青禹身旁,先是细细打量了他的面色,随后轻轻搭上了他的手腕,闭目凝神,专注地号起脉来。
营帐内顿时一片静谧,只听得见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与胡大夫沉稳的呼吸声。
片刻之后,胡大夫睁开眼,眉头微蹙,随即又舒展开来,开始低声吩咐身旁的士兵准备药材。
“陆将军,你那一箭伤了背部,之前已经替你处理了,可是你这身体是血肉之躯,你这次又劳累过度,加之近日天气骤变,寒气入体所致。老夫这就为你开一剂温补祛寒、润肺止咳的方子。”
胡大夫一边说着,一边提笔在药方上疾书,字迹苍劲有力。
苏乐悠在一旁听得真切,心中稍安,连忙上前,对着胡大夫深深一鞠,声音中满是感激:“多谢胡大夫,您的医术真是高明。”
胡大夫笑着摆了摆手,道:“姑娘言重了,医者父母心,何况陆将军是栋梁之材,医治将军,此乃分内之事。不过,陆将军还需多加休息,调养身体,以免病情反复。”
待胡大夫离去,苏乐悠转身对陆青禹温柔一笑:“大表哥,你听到没有,胡大夫让你好好休息,我这就去替你熬药。”
“乐悠。”
陆青禹突然间的一把拥抱让苏乐悠措手不及,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姑娘,咱们的帐子那边收拾好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秋月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从门外传来,打破了这份突如其来的亲昵与尴尬。
她推开帘子,一眼便看到了相拥的两人,顿时意识到自己闯入了不该见的场景,连忙跪倒在地,连连道歉。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什么也没看到。”
苏乐悠这才如梦初醒,慌张地推开陆青禹,脸颊已是一片绯红。
陆青禹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过于冲动,连忙收回手臂,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我我只是”
陆青禹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又觉得任何言语都显得多余且苍白。
苏乐悠不敢抬头看他,声音细若蚊蚋:“大表哥,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吧。我去我的帐子里给你熬药,等会儿再来看你。”
说完,她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离去,脚步匆匆,仿佛身后有追兵一般。
望着她慌乱而羞涩的背影,陆青禹不禁哑然失笑。
“秋月,起来吧。”
陆青禹收敛了笑容,对还跪在地上的秋月说道,“你好好照顾你家小姐去,不用自责。”
秋月闻言,感激地看了陆青禹一眼,这才起身退下。
而营帐外,苏乐悠一路小跑回到自己的住处,心绪难平。
她一边准备着熬药的材料,一边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脸颊上的红晕久久未退。
怎么能够那个样子呢?
也太水性杨花了。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
收拾完细软和行装,苏乐悠轻手轻脚地拿起一旁古朴雅致的小炉子,准备亲手为陆青禹熬药。
“小姐,您还是歇歇吧,这等粗活就交给奴婢来做。”秋月轻声细语。
“还是我自己来吧。大表哥待我一向很好,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我为他做是应该的。况且,亲自熬药,是我的一份心意。”
秋月见状,心中虽有不忍,却也明白小姐的脾性,便不再多言,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似是在为自家小姐的处境感到无奈。
犹豫了片刻,秋月还是开了口,“小姐,刚才奴婢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我刚才的情绪有些失控了。”
她的眉宇间带上几许的愁绪,对上秋月的目光,苦笑。
“秋月,我有些乱。你是知道的,我一直想着如何能取消和大表哥的这门婚事,但我也是真的不愿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