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面前;帷帽白纱,才勉强止住口。
但他仍担心地冲过去,问:“齐大人,你不要紧吧?”
齐慕先浑身颤抖,看上去十分痛苦。
他拼着一丝气力,颤抖地指向齐宣正,道:“他……让他给我过来……”
话完,齐慕先双目一闭,不动了。
“同平章事大人!”
“齐大人!”
齐慕先年事已高,又刚经历丧妻之痛,若是当真受了儿子;刺激,身体状况不是闹着玩;。
电光石火之间,赵泽脑海中已经转过许多念头。
这时,大理寺卿把上齐慕先;脉,道:“还好,还有气,只是被气晕过去了,但脉搏有点虚。”
大理寺卿看向头戴帷帽;赵泽,迟疑说:“小萧,既然你非要主审此案,那你看……?”
赵泽是真心关心齐慕先;,他匆忙一想,马上道:“休息!马上休息!将齐大人送去后面;屋里歇歇。至于齐宣正……先让他去照顾他爹吧,门口派人守着便是。
“本官也不是不近人情;人,死者毕竟是乐女,齐宣正……应该罪不至死。万一齐大人有个三长两短,好歹齐宣正在场,能听完他父亲交代;事情。”
大理寺卿一听这话,眼神一动。
但他表情没什么变化,只应道:“行,那就按你说;办。”
*
大理寺内一阵兵荒马乱,赵泽那边暂停升堂了,其他官吏们则搀扶;搀扶、搬抬;搬抬,费了老大;劲,总算将齐慕先送到后面;屋子里休息。
大理寺遇到紧急情况或者大案;时候,不时会有官员会在此处留夜,因此也有可供官员们休息留宿;临时屋子,齐慕先就是被搬进了这里。
齐宣正一路上哭得那叫一个惨,先前;嚣张是半点都看不见了,只顾着撕心裂肺地喊:“爹!爹啊!儿子错了,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直到陪齐慕先进了屋,齐宣正仍是大声哽咽着,哭声屋子内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然后,他边哭,边对大理寺卿使了个眼色。
大理寺卿一拱手,配合地退出屋子。
房门一关,他又从袖中摸出银子,赏给左右;小吏。
这些小吏一路都低着头不敢说话,先前他们连传唤齐宣正上堂都不敢,此时更是安静。待拿了大理寺卿;钱,他们主动就往前走了数步,离屋子几丈远,一副不闻不问;态度。
大理寺卿遂满意,自己去守在院口,防止有人靠近。
*
屋内,齐宣正一边夸张地哭着,一边敏捷地仔细四周门窗,等确认周围人都退开了,他才去轻推床上;齐慕先,道:“爹,爹!人都走了。”
齐慕先缓缓睁眼,见只有齐宣正一人,从容地坐起身来。
齐宣正见状一喜,当即奉承道:“爹,太好了,你果然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但齐慕先左右瞧瞧,蹙眉,略显疑惑地道:“那萧寻初就这样放我们进来了?他自己没跟来?”
“对,那人这回还蛮识相;,自己就往后堂另一方向去了,这样正好。”
齐慕先凝了片刻。
他说:“那个戴帷帽;人,对我;态度倒比萧寻初本人温和。”
齐宣正一惊:“那人不是萧寻初吗?!”
齐慕先道:“多半不是。”
说实话,齐慕先一来,看到主审官头上竟然戴了个夸张;帷帽,也相当意外。
他第一反应,“萧寻初”为了抢在群臣向皇上上书前解决此案,即使身体有问题,仍然不顾一切地以最快速度升堂。
不过,齐慕先很快意识到没那么简单。
这个主审官尽管故意假装声音沙哑说话,以模糊两人嗓音方面;区别,但哪怕不考虑声音,他;语气、说话方式、为人处世方式,还是和“萧寻初”差太多了。
要是换作“萧寻初”,绝无可能在堂上那么轻松就放他们父子俩过来,甚至连跟都没跟来看看,还轻易说出齐宣正“应该罪不至死”这样;话。
看来“萧寻初”也不傻,知道亲自审这桩案子肯定会有大问题,还专门找了个笨蛋替“他”背锅。之后“萧寻初”只要说自己是受人胁迫,就能轻易将罪责推得干干净净。
这会儿不用说,定是那个主审悄悄去找“萧寻初”,商量接下来怎么办了。
不过……这个替“萧寻初”背锅;人究竟是谁呢?一般人能有这种能耐和勇气吗?
不知为何,齐慕先隐约觉得这人有些地方让人熟悉,他对自己和齐宣正也似乎更宽容。齐慕先原本以为,需要费更多劲才能有和齐宣正单独对话;机会。
齐慕先心思缜密,不会错过一丝危险,他头脑飞转,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猛然坐直,道:“快,有我们;人在外面,你马上出去问一下,赵泽这会儿真;在宫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