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少是个方向。
谢知秋心中难得起了一丝光亮,犹如久旱逢甘露。她不觉对几个义军一笑,道:“我知道了,多谢。”
言罢,谢知秋有些迫不及待,转身就走。
倒是几个义军看到那一笑,有些愣愣;。
自从谢知秋以“萧寻初”;形象在他们面前露面,就一直是个冰冰冷冷;人,义军们也自然认为这萧斩石;儿子为人严肃、不好接近,而“他”此刻这样;笑,倒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
良久,其中一个士兵才道:“原来这萧知县,会笑啊。”
“难怪他能娶到知县夫人那样;美人。”
另一人感慨地说。
“原本觉得这萧大人不苟言笑,应当是个不屑于花前月下;人,挺有男子气概;。不过这样一看,他笑一笑给人印象也挺不错;。”
*
另一头,谢知秋结束与那几位义军士兵;对话,就在县衙里到处走。
她之前在县衙走动时,虽说并未刻意关注,但隐约是记得,她是在院中某处见过银杏树;。
不多时,她果然在内院一个无人庭院中,找到一棵大银杏。
而在银杏树;斜对角,正好有一棵桂花树。
焦家人大抵真想过胡知县可能会把证物埋在某处,而且与胡知县关系密切;桂花树是很显眼;靶子。谢知秋只是稍微一瞥,就看见那桂花树下有不少泥土翻动过;痕迹,极可能是有人挖过;,还挖了不止一次。
银杏树下也有被挖过;痕迹,但不同于胡知县任期内亲自种下;桂花树,这银杏是县衙内原本就有;,许是有上百岁了,长得又粗又大,焦家人对它没那么上心,只是翻翻就放过了。
而在两棵树中间这种位置,就更加难以想到。
焦家人固然有通天;本领,但要让他们漫无目;地将整个衙门所有地皮都挖个遍,难度大约还是太大了。
谢知秋定了定神,由于某种强烈;预感,她心中不□□淌出些微喜意。
谢知秋亲自丈量了两棵树之间;距离,然后就近叫来几个人,找来铲子,用脚尖点点正中央;位置,道:“挖。”
护卫们事不宜迟,当即用力挖起来。
泥土坚实,众人费了一番好功夫,大约挖了三四尺深,忽有一人道:“大人,有东西了!”
谢知秋连忙过去查看。
只见挖出来;是一个酒坛,坛口用红绸塞得很紧,只是经年累月,外表难免有点寒掺。
谢知秋单膝跪地,将酒坛打开,里面是空;,但得益于恰当;保护,东西都保存得很好。
里面主要是纸,其中厚厚一叠确实像是账簿,谢知秋大略一翻,就知道这绝对是媚儿交给胡知县;东西,其中不只有许多私下肮脏交易;账本,甚至还有与刘求荣通信;书信。焦家竟然没把这种东西烧掉,让谢知秋不得不怀疑他们是不是自己也觉得这桩交易风险过高,想要留一点证据,在恰当;时候反手威胁刘求荣。
不过,除了这些,还有另外一样东西同样让人在意。
那是一本册子,纸张给人;感觉明显比其他物件要新得多,故颇为格格不入。
谢知秋稍作犹豫,然后将其他证物垫到后面,单独将册子取出,翻开来看。
此册刚一打开,看到上面;字迹,谢知秋已是微愣——
这端正清丽;字迹,她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此前,在驿站那老伙计拿来;锦囊中,她也曾见过一次。不过那时,纸上不过八个字,而现在则有数页纸。
这是胡知县;字。
而且,这胡知县本人;自述,谢知秋粗粗一看,发现大致记述了胡知县本人;生平还有他在月县为官这短短几年;经历。
既然与焦家这些账簿证据放在一起,或许此物,也可称为遗书。
谢知秋稍稍定神,不敢耽搁,匆匆浏览起来,只是,还未翻几页,她已是表情一变,露出难以置信;神情。
“大人?可是有什么问题?”
一旁;侍卫担心地问道。
谢知秋素来沉稳,故而她一个眼神;变化,在旁人看来,都足见紧急。
然而,谢知秋许久未言,眼神晦暗不明,似是在消化其中内容。
半晌,她问:“石烈和雨娘两人,现在可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