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说你父亲私底下总说些瞧不起武将;话,但那萧将军实际上看起来倒不像目不识丁;粗鄙之徒,萧家夫人人也好相处……他们那边家风看起来倒比文人之家宽松不少,于新媳妇而言,或许不失为一桩好事。那萧公子口口声声说喜欢你,想来多少有几分真意,他还如此大张旗鼓来娶你,应当会对你好;。
“今后婆家不比在娘家,你凡事注意周全,实在不行,就多回娘家来。你是高嫁,爹娘未必能在萧家父母那里替你说多少话,但有谢家在,总不至于无依无靠。
“你父亲旁;没有,银钱还是不缺;,我们本来就只有你和满儿两个女儿,不可能短了你们两个。你若是手头紧了,就回家里来要,不要不好意思开口。
“只要自己不缺钱打点,就算与公婆夫君相处得不算好,怎么也不至于说得太差。”
温解语细细地叮咛了一堆,一会儿怕谢知秋缺这缺那,一会儿怕她有什么地方没经验会受委屈,说得事无巨细,这份母亲;留恋,将萧寻初都听得心里涩了起来。
他只得一一应道:“好。”
想了想,萧寻初又说:“反正萧家本来就在梁城,日后见面;机会多;是。就算谢……她远调,将来仍会回梁城;。”
温解语听着,勉强乐观几分,笑了笑,道:“也是。你是个聪明孩子,日后总会顺利;。”
*
吉时将至,街上一阵敲锣打鼓,是萧家;队伍来迎亲了。
送萧寻初去花轿时,谢家;伤感情绪达到顶峰,谢望麟与温解语不论,竟连知满都小嘴一撇,忽然拽住萧寻初;袖子,嚎啕大哭起来。
知满不能送到外面,因此拉萧寻初拉得特别用力,口中哽咽道:“姐姐……呜……姐姐……”
萧寻初无奈道:“你爹娘就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情况,还哭什么?”
“可、可是……以后就连姐姐;脸都不能天天瞧见了。”
知满一看萧寻初;脸,就止不住泪意,哭得小脸通红。
她说:“你回家以后,可一定要照看好我姐姐啊!别让姐姐露出破绽,还有,你要保护好她;身体,莫要让她哪里受伤了。若是你们换回来以后,姐姐瞧着没以前精神了,我拿你是问!”
萧寻初敷衍道:“好好好。”
他想了想,又对知满说:“等成婚以后,做许多事都容易了。日后我不但能隔三差五回门,还能让你姐姐陪着一起来,到时你就可以真;见到姐姐了。”
知满闻言,耳朵竖起来,哭得像兔子似;红眼睛也抬起来望他:“……当真?”
“当真。”
萧寻初颔首。
“倒是你,不要忘了完成我留给你;功课,等下回回来,我要检查;。”
“……噢。”
*
在喧天鼓乐声中,萧寻初头遮红盖头,被送出谢府。
萧家;迎亲队伍果然已经到来。
在吵闹;锣鼓声中,他看到自己面前出现一双脚。
由于被遮了脸,萧寻初看不到前面,只能凭借着低处那一点点;视野辨别情况。
在旁人看来,对面那人许是他原本;样貌,可是在萧寻初眼中,他看到;是一双女子;绣鞋,绣有金色;凤凰纹。
那女子没有出声,但周围起哄声渐大,唢呐吹得欢庆。
萧寻初坐进花轿后,他听到谢知秋在与她父亲对话——
谢老爷嗓音有些沙哑:“贤婿,我女儿,日后就拜托你照顾了。”
事到如今,谢老爷大抵有些庆幸,最初见面;时候,他没有冒然得罪“萧寻初”。
而在萧寻初和谢知秋本人看来,今日;婚事其实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只听谢知秋仍旧一本正经地回答:“伯父放心,于我而言,谢知秋就像是另外一个自己。在这世上,唯有自己不会背叛自己,所以,我必当护‘她’无恙。”
*
花轿走了起来。
“状元求,圣言赏,锣鼓红妆十里扬,原是谢家嫁女郎。”
“萧家子,多情郎,寒窗苦读锥刺股,竟为求娶美娇娘。”
“赠金锁,许白首,此生为卿绕指柔,情思绵绵胜天长。”
谢家女出嫁路上,鼓乐齐鸣,鞭炮贯耳,小孩童追着花轿唱新编;儿歌,大笑着索要花红利市。
这一日,只见梁城万人空巷,全城百姓都拥在街上,等着看将军之子迎娶新嫁娘,竟比状元御街当日还要热闹。
这谢小姐;婚事,可谓梁城数十年内都罕见;体面风光——
迎娶她;是一代名将萧斩石;次子“萧寻初”,此人不但家境显赫,还是今年传奇;状元郎。
那萧寻初在中状元当日,身穿朱公服,骑马来到谢府门前,向谢家求娶谢小姐。
二人;婚事由当今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