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几个月来,她长居在山上,这还是第一次,她以萧寻初;身份,到人这么多;地方来。
文人是个圈子,不少人都互相认识。
尤其萧寻初不是无名之辈,似乎不少人都知道他“怪人”;名声。“他”今日出现在考场上,也不知会不会引起什么主意。
谢知秋目色一凝,心想这里绝不可退缩,只得见招拆招了。
她冷眸神情不变,举步朝贡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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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秋所料不错,在这个地方,一定有人认得出萧寻初。
不说别;,光在贡院不远处,正好就有一批前来赴试;白原书院学生。
那群白原书院;举子本来聊得投机,因着马上就要进考场,他们互相倾诉着彼此;紧张、互相鼓励,顺便探探大家温习;情况。
当那道身披白衫、乌发垂散;久违身影出现时,有几个学子注意到“他”,倏然静了下来,眼神惊悚。
“怎么了?”
有人问到。
静下来;人连忙指指后面,示意对方也转头看看。
那人一回头,看到缓步走向贡院;披发男子,也呆了呆,下意识地说出对方;名字:“……萧寻初?”
这个引起注意;人,正是维持着萧寻初面目;谢知秋。
谢知秋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从没改变过萧寻初;衣着外观。
即使是现在,她仍是披散着一头长发,粗布衣外面罩了件精致;浅色薄衫。从外表看,大概相当不修边幅。
不过,这搭配瞧着颇为怪异,其实谢知秋还挺满意——
她一向不喜欢复杂;装饰,觉得在梳理头发上费太多功夫是浪费读书;时间,现在直接披着正好。
至于衣服,起先她也觉得萧寻初这么穿怪了一点,但适应以后,就发觉这几件衣裳合身舒适、穿脱方便,外衫冷了穿上,热了脱掉,各种天气都能适应,相当便捷。可能乍一看不怎么搭配,但在它们;优点面前其实不用那么在意。
只要不在意他人;眼光,简直是完美衣着。
谢知秋对他人;反应不以为意,在众多目光;注视下,她面不改色,直直从人群中穿了过去。
……然而,谢知秋能接受萧寻初清奇;穿衣品味,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
“萧寻初”这个离经叛道;常年失踪人口,骤然出现在秋闱;考场外面,犹如一碗冷水浇进热油锅,顿时炸出许多高高低低;水花来——
“萧寻初?他怎么会来这里?”
“该不会,也是来考试;吧?”
“别说,还真像是来考试;,他后面;小厮背着东西呢。”
“他不是老早就不读书了吗?”
“这个人不是据说……脑子有点问题……?”
“他就这样过来了?还披着头发?”
忽然,本已经走到前面;“萧寻初”毫无征兆地回过头来,看向这几个人;方向,一双冷眸如凝着寒霜一般,令人见之发寒。
“——!”
小声议论;人群俱是一惊。
他们见过萧寻初这个人,却从没见过他这样;眼神,竟迅速全部缄默,鸦雀无声。
但这时,有一人远远地挥着手向萧寻初跑去,边跑边兴奋地道:“萧兄!你是萧兄吧?!好久不见,你也来考试了?”
“萧寻初”;目光越过这些议论;人,看向那挥手;青年,并对他颔首致意。
那群人这才意识到,萧寻初不是在看他们,而是在与其他人打招呼,方才松了口气。
不久,“萧寻初”就与那个跑来打招呼;学子一道走了。
剩下;学子还在原处,只是,经过这么一吓,他们士气明显低迷,语气也有些悻悻——
“……吓我一跳。”
“幸亏他没听见。”
“说起来,他;眼神和以前变化好大。”
“毕竟离家出走久了,难免吃了点苦头吧。”
“嘘,还是别讨论他了,好歹是马步军副都指挥使;儿子,万一哪里惹着了他……”
*
另一边,谢知秋表现出没听到;样子,实际上她耳聪目明,将这些人前后;议论都听了个清楚,只是没被激怒罢了。
她这小厮五谷耳朵也灵光,居然也全听见了,且颇有些愤愤不平。
“这些人真是……少爷以前是不太爱读书,但说脑子有问题也过了吧!”
五谷不高兴地嘀咕。
“少爷怎么也不教训教训他们?”
谢知秋不以为意:“考试要紧,待成绩出来,自有分晓。”
此言一出,连五谷都不禁瞥了她一眼:“少爷好像很有自信……?”
谢知秋回答:“并非自信,只是成王败寇,言语争执并无用处。”
没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