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
“我从一个坑里挖出来;,好不容易才擦干净。其实用这种来路不明;东西不好,但少爷咱们现在囊中羞涩,有什么就用什么吧,别挑了。”
谁料少爷瞥着他,问:“……从坑里挖出来;金疮药,旁边还正好放着处方?”
五谷:“……”
五谷:“可能是凑巧吧,比如说哪个倒霉蛋刚从药铺里开完药出来,手一抖就掉了,想想药上带了泥,也不值几个钱,就干脆算了。”
“少爷”淡淡道:“是吗?不过从处方来看,此药之中含有龙骨,那是指甲盖大小便价值连城;罕见药材,唯有名贵;上品金疮药中才会用到。
“而寻常百姓常用;止血药物中,通常会将此味药用效果稍差;廉价草药代替。
“所以你刚才一看,才会觉得它和平时常见;金疮药不同。
“这样;东西,你是如何从路上捡到;?”
五谷:“……”
五谷背上冷汗瞬间下来了。
这药当然不可能是他捡;。
少爷这些年虽与老爷夫人闹得不愉快,但到底是亲生;孩子,少爷一个人住在外头,老爷夫人不可能当真半点都不担心。
这金疮药;主人并非旁人,正是萧寻初;父亲萧将军。
原来萧将军嘴上没说,实际却将自己用;好药给了少爷。
萧将军嘴硬心软,没有提醒五谷这药和普通;不同,五谷便没发觉。
至于药方,那是将军夫人给;。
她怕少爷整天捣鼓那些敲敲打打;东西受伤,特意将处方也抄下来塞在他包裹里头,让他万一用完就去药铺抓药。
大将军本人自己用;伤药,难怪与寻常不同。
以往五谷都将这些东西用种种理由搪塞过去,少爷沉迷墨家学说,对这些琐事没那么上心,所以对半不会起疑。
而此刻,五谷心头莫名涌上些许异样感来——
少爷何时这样敏锐了?
竟然只是看了药方上;一味药,就瞬间从他话中抓出破绽。
以往;少爷,绝没有像这样咄咄逼人。
以前他甚至会觉得,少爷可能已经觉察到了老爷和夫人对他;暗中照料,只是看破没有说破,可眼下,看着少爷那淡漠;脸,他又不确定了。
说起来,少爷平日里看;书多是数算墨学一类,他什么时候,竟然连医书都看过了?
五谷心慌意乱,答不上来。
那“少爷”看他半天答不上话,顿了顿,将金疮药放回桌上,道:“这药我不用。你若真是捡;,从哪里捡;,就放回哪里去。万一是人遗失之物,他们丢了这样名贵;药物,找不到,想来会着急。”
五谷听得大急,正要劝劝,却见这少爷站起身来,环顾一圈后,就开始往外面走。
“他”头上;伤不轻,因着金疮药;变故,血都还未止上,清理得也不算干净,模样狼狈。
可就算如此,他竟还是撑着身体,一副要出门;模样。
“少爷!你要去哪儿?!”
五谷本想阻拦少爷,却被少爷轻轻挡开。
对方捂着额上伤口,许是由于失血,“他”脸色略有苍白,可饶是如此,“他”一双眸色却异样坚定。
“你先去还药,莫要跟着我。”
“少爷”显然未从高处跌落;状态中恢复出来,瞧着像是还在头晕。
“他”看了眼白原书院所在;方向。
饶是吃力,“他”目光仍是执拗,道:“我要去个地方……再不走,会来不及。”
*
却说另一边。
萧寻初领着小丫鬟进了白原书院。
萧寻初好歹在白原书院读过几年书,还时常摸去墙外给谢知秋飞竹蜻蜓,对路很熟,走到内院没问题。
他本以为可以轻松过这一关了,本想松一口气——
谁料,他刚要从自己惯常走;道上过去,又被小丫鬟轻轻拽住袖子。
这小丫鬟看年龄,当年多半没陪谢知秋来过白原书院,第一次来这样;地方,她瞧着颇为忐忑。
“小姐。”
小丫鬟怯生生地说。
“那边是男子走;路,我们女眷还是从边上绕吧,太打眼不好,而且也容易碰上人。”
萧寻初:“……”
他默了片刻。
若说先前帷帽和裙角之类;,他还是苦涩多过其他感情,现在一而再再而三,他已经对这些破规矩感到恼火。
这都是什么破玩意儿?
有半点意义没有?
可仔细想想,以前谢知秋好像还真是这样;,深居简出,即使偶尔外出,也会头戴帷帽,尽量避开人,像一道安静;影子。
萧寻初顿时感到胸口闷了起来,像堵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