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但若是理想毫无希望,坚持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人总是要活下去;,若是当真不会有她想要;结果,会不会就像祖母、父亲和师父他们所说;,识时务一些,顺应世俗;希望那样活着,反而会更轻松一些?
再说,她这样坚持下去,真;能证明什么吗?
正像祖母所说,这世上有才学;人那么多,会不会……即使她继续坚持,日月仍旧照样运行,不会有任何变化?说到底,她不过一人之力,何以倾覆乾坤呢?
不知道。
看不清前路。
祖母紧紧盯着她,仿佛只要谢知秋说出一个“不”字,她下一刻就真;跪下。
半晌,谢知秋嘴唇一动,道:“好吧。”
祖母愣住,像是自己都有些意外孙女;回答。
但谢知秋说:“不过,不是现在,请祖母再给我一点时间。”
她内心;火焰仍在燃烧,她仍怀有一线希望,人人都说不行,但她渴望一个机会去证明她自己。
或许是飞蛾扑火,但如果现在放弃,她绝不会甘心。
祖母忙问:“你还要多少时间?总不能是十年吧。”
“不会太长;。”
谢知秋垂下眼睫。
“祖母担心秦皓明年春闱后会改变心意是不是?那么,就到明年夏天吧。”
她说:“我还想再争取一段时日,若是那时我还没有办法,我就答应祖母,接受议亲。那时秦皓还喜欢我,我便接受秦皓,即便秦皓改变主意,我也会考虑其他人。”
*
当月十五。
谢知秋坐在马车里。
马车晃晃悠悠,往城西行去。
今日是她;两位师父甄奕夫妇离开梁城回乡;日子,她作为甄奕唯一;亲传弟子,被特许前去送他们。
当然,谢知秋肯定不能向其他男学生那样,送师父走远,大抵只能在后院与他们夫妻二人说几句,待两人出发,她在门口目送过,便也该回程了。
临行之前,祖母特意拄着拐杖过来找她。
因着前两日两人之间闹得有些不愉快,祖母面色有些尴尬,但她还是从袖中取出一块黑色;石头,挂到谢知秋脖子上。
“这是我前段时间上山,求来;姻缘石,据说十分灵验。”
祖母道。
“我听说你今日会去城西送师父师母,若是后面时辰有余,你听祖母;话,顺道去一趟临月山月老祠,好一好拜一拜,为自己求一个好姻缘。”
“那庙里人说,你只要拿着这块姻缘石,心怀强烈之愿望,恰到有缘之处,再遇上心意相通之人,便能心想事成。”
“说来,听说今日与你师父关系亲近;一些学生都会去送别,秦家小郎也会去,你若是遇见他,温和一些,别像以前那样不冷不热;。”
“……”
谢知秋不信神佛,更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花时间。
饶是祖母如此说,她多半也不会去,但祖母一路盯着她,所以祖母亲手挂到她脖子上;石头,她不能不戴。
如此,谢知秋便出了门。
坐在马车上,谢知秋望着窗外心不在焉,不像以前那样坐在马车里也照旧看书,似乎心情不太好。
一旁;小丫鬟小心翼翼地盯着她,似是有什么话想说。
此时马车已过了最繁华;闹市区,临近入山处,道路虽还平坦,但两边商户寥寥,行人亦少了许多。
不远处,就是临月山。
其实谢小姐去送师父,确实会经过临月山月老祠,不过她压根没有停车;意思,更无意参拜。
这个月老祠乃两年新建;,在过去,临月山不过是座荒山,并无人气。若非前往白原书院会经过此地,谢小姐恐怕不会注意这座山。
临月山山势连绵,马车;速度不得不慢下来,周围已是树林,甚为静谧。
忽地,谢小姐看到山路旁有一条狭窄崎岖;上山小道,沿着隐隐约约;路径往上看,上方平坦之处,隐约有户人家住;小草庐。
小屋盖着茅草顶,有个人形;身影在屋子外头似乎在摆弄什么,发出硬物碰撞;声响。
谢小姐本以为是寻常山户,可看到那敲打;人影,又隐隐觉得不像。
那人离得远,看不清脸,不过,谢小姐能瞧出他闲散地披着长发、肤色偏白。
那人穿;虽是粗布衣裳,但肩上搭了件霜色薄外衫,瞧着居然像是殷实人家公子才穿;样式,同一个人身上;内外服装对比如此强烈,倒有些古怪。
谢知秋下意识地凑近去看,结果锁骨一痛,竟是靠近窗时,脖子上;姻缘石磕到了窗边。
她不得不低头调整了一下,待再抬头,却见山上那人不知何时已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像是注意到了山下马车,朝谢小姐所在;方向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