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晖越看越生气,越看越着急,捏着信纸的手愈发地颤抖起来。
最后,他把手里的密信狠狠地拍到了桌子上,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气炸了。
竟然真的让何沉烟给说对了。
他看向楚骁,满眼都是不可思议,问他:“这信上说得都是真的?”
楚骁笃定道:“都是真的,父皇,究其原因,还是因为靖王想联合吴启浩和何显贵加害儿臣,现在被儿臣抓住了把柄,吴启浩想要独自脱罪,所以才会出卖靖王。”
“出卖”这两个字深深地刺痛了楚秋城的心。
想他半生都在算计别人,争权夺利。
要说心狠手辣,惨死在他手中的人数以百计,就连把何沉烟带大的邱满萍,说出了马先宁的名字过后,也被他残忍地杀害了。
只是没想到最后,他竟然是败在了自己人手里。
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楚秋城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什么表情。
总之,是再也笑不出来的表情。
“先别急着哭,还有让你意想不到的东西。”楚骁身体站得笔直,说出的话像是夹杂着冰块,一下一下拍打在楚秋城和珍妃的头上。
“你知道宋夏吗?”楚骁问。
“宋夏?”楚秋城有些恍惚,刚要回答的时候,就被
珍妃瞪了一眼,他立刻闭上了嘴。
楚骁冷笑一声:“别藏了,宋夏的画押上写得清清楚楚,他从西缅弄到的毒药,亲手交到了你的手上,运到了京城。然后他再以西缅使臣的身份入京,在你和吴启浩之间充当中间人,把毒药送到吴启浩和何显贵的手中。”
全都被说中了,楚秋城这下真的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偷运毒药可是重罪,这下就连珍妃都找不到理由辩解了。
“秋城……燕王殿下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竟然和使臣勾结,这些都是你早有预谋的?”
亏得她之前还相信楚秋城的话,认为一切都是因为吴启浩,还在想方设法帮忙脱罪……
想到这里,一直都很冷静的珍妃再也忍不住,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妆容精致的脸颊上滑落。
楚朝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他吸了下鼻子,眼眶泛红,问楚骁:“十一,这件事情……朕就不再过问了,你要将秋城如何,便都依照你的意思。”
“父皇,不!”楚秋城绝望地望向高高在上的楚朝晖,撕心裂肺地求饶,“这次真的是儿臣糊涂,不是故意要加害楚骁的!母妃,母妃你帮帮我,帮我向父皇求饶好不好?”
一向心疼儿子的珍
妃无声痛哭,她将同样泪流满面的楚秋城抱进怀里,悲痛欲绝地说:“秋城,是我这个做母妃的没有把你教好,你才会变成如今这番模样。下辈子,下辈子母妃一定会好好教导你……”
楚骁的为人他们都很清楚,楚朝晖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他已经不再约束楚骁。
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的楚骁会对谋害他的人做出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本王并不打算要你们的命。”
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刚才还在抱头痛哭的母子突然顿住,不可思议地看向楚骁。
珍妃怔怔地向楚骁确认:“燕王殿下……妾身没听错吧,你说什么?”
就连楚秋城也懵了,难道真的何沉烟有什么魅力改变了楚骁,让楚骁竟然肯放他一马?
然而下一刻,楚骁就把他的希望打得粉碎:“也不要想得太美,本王并不打算放过你。”
楚朝晖也没有搞懂楚骁的意思,只听楚骁又说:“严格意义上来说,西缅并非敌国,而宋夏也并非是西缅的人。本王这里还有另一份画押,里面的内容,可能连你也不知道。”
“想知道吴启浩是怎么利用你们的吗?”
楚骁的声音如同鬼魅,把楚秋城唬地一阵一阵地。
突然,楚秋城
想到了什么,刚才还怀抱希望他陡然变得凶狠,怒气冲冲地朝着楚骁吼道:“你别想骗我!楚骁,是战场磨灭了你的人性,还是你天生如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又何必用子虚乌有的事情来戏弄我?!”
面对楚秋城的愤怒,楚骁表现地十分冷静。
他把手中的另一封信交给了刘晚廷:“念。”
刘晚廷将信将疑,打开之后发现这画押里面竟然有他泄露出去的消息。
他惊讶地向楚骁求证,楚骁明白他的意思,点头允许他跳过某些与他有关的内容,刘晚廷这才开始念起来。
前面那张是宋夏的画押,后面这张则是吴启浩派来的船夫的画押。
楚秋城听完之后,整个脑袋都在嗡嗡地响。
“我……竟然不知道,他竟然还与别国有联系……”楚秋城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被吴启浩利用的工具。
楚朝晖也觉得不可思议,要不是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