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稚的命令下,人群移动到了演武场的中心。
这里没有任何器械工具,只有满地的黄沙,萧稚和马先宁在人群散开的中心对视。
萧稚本就穿着一身精炼的短打,他解下了自己腰间的武器,扔到一旁,又把另外一把空闲的刀扔到了马先宁的面前。
“既然你对自己这么有自信,捡起来,我们比一场。”
萧稚目光锐利,整个人都散发着自信的光彩,看得方思思移不开眼睛。
“哼,这可是你说的。”马先宁艰难地弯下腰,捡起了刀,差点就要起不来。
刚才的短暂训练竟然有这么严重的后遗症,对方又是身手矫健的武将,实力会不会太过悬殊?
不不不,不要这么想!马先宁意识到自己开始打退堂鼓,赶紧将脑袋中的想法甩出去。
不过就是比武,他早就从树上看到过许多功夫套路,击败一个将军都没有当上的人,岂不是轻轻松松?
双手握紧手里的刀,为了打消心中的顾虑,马先宁问萧稚:“刀剑无眼,如果等会我伤了你,你可不要赖到我的头上。”
萧稚听了哈哈大笑:“就凭你?”
旁边的人也被马先宁的话给逗乐了:“这小鸡崽子一样的身板,还能碰到萧大人?
”
阵阵的嘲笑声让马先宁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他梗着脖子对萧稚大吼:“少看不起人了!我在年幼时便读过许多武功秘籍,早已将里面的招式烂熟于心,只是我一个正人君子,平时不屑于出手罢了!”
“呵,像这么没有常识,且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我也是头一次见。”楚骁下巴微抬,用一种不屑的目光看着马先宁,告诉他,“军队的规矩,擂台之上,人人平等,只要不弄出人命,没有人会责怪你一句。”
楚骁冷漠疏离的声音帮马先宁定住了神,萧稚舒展了几下筋骨,冲着马先宁招了招手:“来,我让你先出招。”
“哦!萧大人上啊!打翻这个软骨头!”
“踹他,踢他,不要手下留情!”
所有士兵都激情澎湃,兴致勃勃地为萧稚呐喊助威,场面十分火爆。
别说是方思思,就连方远也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一时竟也沉迷了进去。
战况是毫无悬念的一边倒,刚才还在担心自己伤了人的马先宁,整个比试的过程当中,根本没有机会碰到萧稚的一根毫毛。
“噗额!”
最后一拳,马先宁的下巴吃满了萧稚的所有力道,他的身体像一块破布一样在空中翻滚了两圈,落
地之后“噗”地一声,趴在了满是黄沙的地上。
刚才捡起的刀又重新掉回到的地面,马先宁的嘴角淌下鲜血,下巴像是被人切掉一样,又痛又麻。
他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周围士兵的呐喊声不断灌入他的耳中,把他的思绪绞成一团乱麻。
“唔……这不可能,我明明都已经记住了……”马先宁趴在地上,每动一下,浑身都像被针扎一样疼痛。
自己刚才的思路明明很清晰,为什么萧稚每一下都能猜到他的动作,而且还能轻易地躲过他的劈砍
一场下来,与满是灰尘的马先宁不同,萧稚就连衣角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染上一点尘埃。
“起来,这才刚刚开始,你就想认输吗?”
萧稚放出狠话,刚才还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马先宁,像是被这句话给刺激到了,又开始在地上蠕动起来。
“唔……不行,好痛。”马先宁才扭动了没两下,就被身体传来的疼痛打败。
“我输了……别打了,我认输了。”
趴在地上的马先宁哀哀求饶,一反刚才目中无人的架势,拜倒在萧稚的拳头之下。
“你这就认输了?”萧稚眉头紧皱,厌恶地看着趴在地上的马先宁,“你才挨了多少下?这就
受不了了?”
回答他的,只有马先宁的沉默,他甚至不敢去正视萧稚的脸。
“啧,废物。”萧稚活动着自己的关节,走到马先宁的面前。
他脚下的黑色布鞋,瞬间变成了马先宁眼中的全世界。
“这就是你们这些只会读书的人的骨气?你以为光靠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把敌人骂回老家?做梦!”
萧稚愤怒地责问幽幽地传进马先宁的耳朵,眼前的黑色布鞋一尘不染,而他自己已经浑身都是尘土,没有一块干净的布料。
他也不想就这么认输,他也不甘心,但是他没有办法,萧稚最后那一拳,彻底粉碎了他十九年来建立的人生信条。
原以为,只要记住了技巧,任何武功都不在话下,那些军队就是花把势,根本没什么用。
而事实却是,他一个脑中有乾坤的人,手里还拿着致命的武器,却输给了一个赤手空拳的人。
前有科举失败,现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