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玉已经从马上跳下来了,这种程度的抵抗,他已经完全没兴趣看下去了,开始掰着手指头算计起攻陷望州西城门的时间。
甚至他都有些后悔听了北羌那大皇子的计策,从上游渡过江后,还为了配合江北岸的进攻,生生在山里呆了三天时间。
今日还摆出一副用少量士兵迷惑夏朝人的样子,迫使夏朝人从江边抽调分部兵力回防望州,根本就是多余的动作。
好在他派出的斥候及时发现望州本城门的守卫很是稀松,护城河也已干涸日久,且只有不到半丈深,这简直是老天给他安排好了一切,他只要出兵攻打,用不了半天时间就能拿下望州。
这可是天大的功劳!还是轻而易举就能拿到手的。
放谁身上都得动心啊,何况是李景玉,一向喜欢冒进抢功的一个人。
他便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根本没跟江北的两国联军大营联系,便想要用这八千人直接攻入望州城内。
事情还真像李景玉计划的那样,异常顺利,顺利到没倒下几个人便将外城门顶开了,三百多名兵卒争先恐后地挤进了瓮城内。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内城门却是异常坚固,城墙上的反击也相当激烈,半丈长一尺粗的滚木,滴着桐油往下砸,砸死了不少西夷士兵。
可是在泼天的功劳诱惑下,那些城外的士卒们仍旧拼了命的从外城门不停地往里挤着。
等到瓮城没有落脚之地时,意外发生了。
一道由小儿臂膀粗细的铁栅栏“轰”地一声从外城门里侧落下,当场将十多名西夷士兵穿成了糠葫芦一般。
就在这里,瓮城上的夏朝士兵往下扔火把了。
原本就洒上了桐油的滚木瞬间被点燃,站在滚木旁边的西夷士兵往一边挤着躲火,可是瓮城本就不大,眼下又挤满了人,哪里有躲避之处,只能生生地被大火吞噬。
很快,瓮城内惨叫声此起彼伏,四周都开始弥漫起一股奇异的香味。
城外的西夷士兵见此情景,数十人抱住一根长长的圆木,像刚才撞开外城门那般去撞那个铁栅栏。
想要救出里面的同袍。
可让他们吃惊的是,那铁栅栏落下后,底部正好卡在一个事先砌好的凹槽内,任由他们使吃奶的力气,人换了好几拨,硬是没能撞开。
眼睁睁地瞧着同袍们在烈火中翻滚嚎叫,慢慢地停止挣扎,他们眼睛都红了,可是毫无办法。
坐在城门楼里的陆宁通过瞭望口往外看去,眼中一片冷漠,且不说他前世见惯了死人,自己还是个异世之魂,光是这些西夷人在江北屠城残害百姓的事迹,写成十本书都写不完。
烧杀淫掠很是平常,他曾听说,西夷士兵中非常流行一种游戏,那就是将夏朝老百姓绑在木桩上,从十丈开外射箭。
射箭之人必须听从另一人的安排,说躲左眼就要射左眼,射不中,便算输。
还有一种更残忍的游戏,将夏朝女子扒光衣裳,备一桶冷水,开始从女子身上一小刀一小刀地刮肉,刮一刀便泼一下冷水,不让女子因疼痛而昏过去。
谁能在女子咽气前割的刀数多谁便是赢家……
凡此种种,罄竹难书。
所以,烧死他们几百人算得了什么?
陆宁扭头问旁边的刘喜,“城楼的防火可做好了?”火势越来越大,他怕城楼失火,这种建筑几千后可是古董,还是要保护的。
“回公子的话,眼下已经开始浇水了,绝不会让城楼失火的。”刘喜那张干瘦的脸上露出兴奋之色。
陆宁点点头,“你们应该还有其他手段吧?”不然,瓮城内关门打狗之计也只能用一次,下一人家可会上当了。
“自然是有的,公子再稍候片刻即可知晓。”刘喜阴笑了两声,并没有过多解释。
陆宁看向城墙那边。
外城门两侧的云梯早就搭好了,西夷士兵开始顶着箭雨往上爬。
刚开始的抵抗一点都不激烈,有很多夏朝士兵吓得连弓都握不住了,在将领们的催促下胡乱地往下射。
还有几个士兵抬起滚木本想扔下砸人的,却因为其中一个士兵力气不足,导致刚放到箭垛上的滚木又滚回了城墙上,两名士兵被砸倒在地上,极其夸张地大呼小叫着。
惹得城墙外的西夷士兵光是顾着看热闹了,有几个都忘了还有攻城这一回事。
不过,瓮城里的惨叫声还是刺激到了西夷士兵,他们撞不开那道铁栅栏,转而把怒火集中到了云梯攻城这边。
八千人,至少有六千都已经过了护城河,堆在城墙下。
跟在李景玉身边远处观战的刘坤儿眉头紧紧拧成了结,这种一拥而上的攻城方式也就是对眼下的望州有用吧?
他有些不自信地想着,若是城内领兵之人稍有些作战经验,至少有五六种法子能把这八千人打得片甲不留。
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