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其实也没啥好办法应对这种突发情况,若是按他的想法,就再等上半日,看看那所谓的五万大军会不会是真的。
“大人,不妨将我等收到的消息如实告知高将军。”后面的话他没说,高陵毕竟是个带兵打仗的,肯定会判断得出是疑兵之计,还是真有敌军过江了。
上官诚自然是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刚要提笔,就见外面匆匆走进一个下人,“老爷,有一陆府护院求见陆公子。”
陆宁马上意识到这很可能是青云楼的人,便跟上官诚等人告了罪,从作战指挥室内出来,见到了左良。
“公子,最新消息,城西方向上的那些敌军只站在那里摇旗呐喊,未见再往上推进。”
左良带来的最新消息让陆宁心中大定。
从发现敌军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半个时辰,如果想要突袭望州的话,敌军绝不会在原地搞出那么大的声势来。
所以,他们刚才的判断是对的,江北岸的敌军应该是派出了小股队伍,从上游偷偷渡江,然后故意在望州城西制造出马上就要攻打望州的假象。
目的就是要调动禁军和西北军回防望州,为他们大军正面渡江制造有利条件。
“要探明具体人数,速度要快!”
陆宁吩咐左良后,转身进了作战指挥室内,把自己刚刚收到的消息告诉了里面的三人,并将自己的判断也讲了一遍。
“如此说来,我等倒也不必惊慌了,守在城内即可。”吕忆安听完后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斜了陆宁一眼说道。
“府尊大人,目前还不能高枕无忧,若敌军人数上万,完全可以假戏真做……”
陆宁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吕忆安打断了。
“陆公子,按你所说,左也不是,右也不可,究竟该当如何是好?”
语气有些冷。
“备战!”陆宁坚定有力地说出两个字。
眼下都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他也没时间跟这个老油条拉锯了。
吕忆安胡子翘了翘,拔高了音量说道:“陆公子,一句备战说来简单,你可知这两日城内粮草消耗比平日要多也多少么?这已是平白折损额外粮草,一旦日后州城被围,粮草又该当从何处补充?”
他这话有些道理,也符合他一贯谨慎的作风,上官诚和张瑞都都在微微点头。
陆宁有点头疼了,论行军打仗他自然不能算是内行,但要说对事物的判断能力来讲,他可是站在几千年历史上俯视这个世界的。
如果他是望州城西那些敌军,在明知城内守军不多的情况下,骗不来江岸禁军,那肯定就要化虚为实,只要有五千人马,即可组织攻城。
一旦到了那时候,禁军也就不得不分兵协守望州。
也达到了他们潜入江南的目的。
而眼下自己这一方能做的,就是如实将情况告诉统领禁军的高陵。
然后,马上进入临战状态,以不变应万变。
他还是想要争取一下,毕竟此事太过重要了。
“府尊大人,学生以为……”
吕忆安得到了上官诚的支持,胆子似乎都大了很多,抬手制止了陆宁的话,“陆公子,你以秀才之身为望州城防献计献策,做了些许杂务,殊为忙碌,不若回去歇息如何?”
话说得很客气,事实上就是赶陆宁走了。
张瑞看不过去了,“吕大人,下官以为,陆公子确是一心一意为望州安危着想,且所做之事无不是衙门未能做到的……”
他这话其实就是在说城内的北羌奸细潜伏多日,但知府衙门却根本没发现。
这不就是在说作为现知府,原同知的吕忆安未尽职责么?
吕忆安被捅到痛处,瞬即扭头,寒声说道:“张大人,陆公子私自调动城防营,虽说是为了清除奸细,但与法理不合,与朝廷规制不符,若人人如此想做甚便做,岂不是不要朝廷了?”
这话可就有点重了。
“都闭嘴!”上官诚怒了,“陆公子调动城防营一事,是本官所允,不必再论了,倒是眼下该如何做,才是你二人要议的事。”
陆宁见目前望州城内职位最高的三位官员因自己而内讧起来,轻轻摇头,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思钩心斗角,大夏朝的官场还真是跟前世所在那个世界有得一拼。
他只好说道:“上官大人,吕大人,张大人,学生家中今日有贵客要到,故而需即刻回家安排相关事宜,便不在这里叨扰诸位大人了。”
“陆……”上官诚吐出一个字后,及时住口了。
他本想留住陆宁,可是刚才吕忆安的话提醒了他,陆宁还真不能过于露脸,毕竟是罪臣之后。
前两日让他参与城防诸事安排已有些过了,若吕忆安以此参他一本,陆家极有可能会被朝廷那些人架到火堆上烤。
想到这些,上官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