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金山心感慰藉,抱拳应允:“多谢殿下给予孙剑尘迷途知返之机,草民即刻动笔!还请殿下与三位佳人在院中稍候。”
魏阳点头,引领莲香三人步入庭院,仰观繁星点点,享片刻安宁。
此刻,东方瑾忽有所忆,向魏阳言道:“殿下,虽近两年山贼未曾侵扰民间,但我东方家商队却遭数次袭击,甚至上次我姐妹俩亦险些……”
“放心,本皇子绝不会放过这群恶徒,定要为我的瑾儿和静儿讨回公道!”
魏阳慈爱地揉了揉两人的头。
姐妹相视一笑,羞涩渐退,对魏阳的玩笑也愈发习惯。
东方瑾今日格外欢欣,尤其得知魏阳有意举荐父亲为幽州商帮总管。
而东方静更在意的,则是魏阳对她的态度。
野餐时的戏言似乎透露着迎娶姐妹二人的意愿,这对失去贞洁的东方静而言,获得名正言顺的地位,是她最大的期盼,免于背后议论与嘲讽。
然而,东方静不曾料到,魏阳不仅会赋予她名分,心中更有一份重要的使命等着交托给她。
正当姐妹各怀心事,魏阳猛然拍案,高声吩咐:“瑾儿,静儿,为我备好文房四宝!”
“遵命,殿下!”姐妹俩一惊,连忙向晁金山借取所需。
东方瑾铺开宣纸于桌,东方静在一旁缓缓研墨,二人好奇同问:“殿下,您要书写何物?”
“三位美人不妨猜猜看?”魏阳笑眯眯地望着她们,饶有兴趣地提议。
性急的莲香抢答:“我猜殿下您又有了新奇构想,要绘制兵器草图,对不对?”
东方瑾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认同,“静儿同样觉得,殿下您这些日子闭门不出,专心致志地绘制那些图样,定是别有深意。”
然而,东方静却陷入了沉思,她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远处的铸剑作坊上,“我倒是觉得,殿下或许在考虑给二当家孙剑尘修书一封,劝其回头是岸,重归正道。”
闻言,魏阳唇边勾起一抹温文尔雅的笑,“瑾儿果然心思细腻。本王作为宁德之主,自当亲自执笔,为孙剑尘铺设一条归途。”
言罢,魏阳即刻提笔,将心中所思化为笔下流淌的文字。信中,他深情而又坚定地劝诱孙剑尘回头,许诺既往不咎,过往种种罪孽皆可一笔勾销。
不仅如此,魏阳还提出,若孙剑尘能够内外合作,共讨山贼,将举荐其步入仕途或军旅,许以高官厚禄。
对于即将展开的剿匪之战,魏阳最为期盼的,莫过于兵不血刃收复穹窿山,避免硬碰硬的残酷攻伐。与抗击倭寇不同,剿匪非单纯的防御,宁德军早有准备,凭借天时地利人和,一月前已筹备周全,稳操胜券。
而强攻穹窿山,则失去了地理优势,且虽有柴郡生熟读兵书,指挥若定,却并不擅长攻城之战。
这类战役往往伤亡惨重,需数倍兵力方能确保胜利,更何况,目前尚未着手制造攻城器械,仅有的三门火炮亦需留置海滨,以防海上突袭。
故此,强攻非上策,唯有内部瓦解,方为上上之选。魏阳凝思片刻,将此番筹谋简洁而深刻地书写于信纸之上,仅用一页,已将核心表露无遗。
反观晁金山,则洋洋洒洒,书写了五六页之多。虽然信中内容无从知晓,但从晁金山的神态中,那字句间流淌的师徒深情已昭然若揭。
魏阳暗忖,此二信定能触动即便心如铁石的孙剑尘。
不久,晁金山缓步上前,郑重地将信函递至魏阳手中,“殿下,信中之言,草民思索已久,终得一吐为快,对这徒儿而言,也是时候了……”
魏阳满怀期望地询问:“晁大师,你认为有几分把握能让孙剑尘悔过自新,助我们一臂之力呢?”
晁金山远眺穹窿山,悠悠一叹:“若他性情仍旧纯良如初,必会迷途知返,造福乡里。但两年山贼生活,恐已让他渐失本真,这是我最担心之处……”
魏阳亦轻叹一声,“人心易变,确实难测。即便策反不成,能从孙剑尘处得到些许情报,也是收获。只愿他能认清现实,为寇者,结局唯有灭亡……”
晁金山忧虑重重,内心深处仍盼望着那个既可怜又可恨的徒弟能有个好的归宿。
“晁大师已竭尽全力,余下便看孙剑尘的决断了。对了,还有一事相商,望大师能出任穹窿村的新任里正。”
魏阳道出了他对宁德未来的布局。因原里正丧生于战乱,现急需一位德艺双馨之人引领村落前行。晁金山在村民中声望颇高,如同木匠村的大匠公输大郎,备受敬仰。
然而,晁金山以谦辞谢绝了魏阳的好意,深深一鞠躬:“殿下,草民仅是一介匠人,不懂治国理政,更无仕途之心,请殿下另寻高明。”
魏阳早已料到,对于素来淡泊名利的晁金山而言,拒绝仕途几乎是板上钉钉,故而并未强求,转而轻声提议:“若晁大师不愿步入仕途,不知是否愿意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