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三刻,随着刽子手的利落挥刀,一颗颗人头落地,民众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而刘从文趁此之际,在聚集的人群中再次宣布:海平村已有重兵驻防,确保倭寇无法涉足宁德,并透露朝廷及章宸即将派兵支援的消息。
闻此,民众不仅心安,更是一致团结,全力支持魏阳抗倭,更有许多年轻人志愿参军,誓保家乡宁德。
目睹这一切,魏阳与刘从文相视一笑,心中巨石落地。谣言不攻自破,民心反而更加凝聚。
“殿下,宁德暗藏的危机能如此迅速解除,全赖殿下的英明决断和运筹帷幄!”
刘从文敬仰之情溢于言表。
如果不是那位神秘人的暗中相助,事情断不会如此迅速地尘埃落定……嗯,还有一桩要事未曾了结。”魏阳低首凝视着血迹斑斑的人头,目光如寒冰般凛冽,缓缓言道。
“殿下,何事?”身旁人问。
“老刘,将这些人的首级尽数悬于城墙之上,以儆效尤!”魏阳沉声道,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
刘从文听闻此言,微感讶异。平素温和宽容的殿下竟会作出如此决断,实非他所能预料。
“难保城内再无潜藏的隐患,我要让所有人见识到,与本殿下为敌的下场!”魏阳的声音冷硬如铁。
但实际上,魏阳所图的,是以此作为警告,给即将到来的督军一个信号,更是向大殿下魏明与四殿下魏丕展示他的决心与实力。
既然已远离京城,不在那两位的势力范围内,便无需再卑躬屈膝,忍气吞声。
一味的示弱只会招致大殿下与四殿下的变本加厉,唯有强硬,方能在这幽州之地,在大都督章宸的庇护下学会反击,告诉他们,这个看似懵懂的殿下,并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魏阳更要让那些潜在的叛徒,以及将来可能派遣的细作明白,胆敢背地里破坏、加害于他的人,最终只有死亡等待着他们。
待一切后续事宜妥善处理完毕,夜幕悄然降临,魏阳与刘从文二人拖着疲惫身躯返回县衙。
他们坐于后堂,轻抿香茗。魏阳忽忆起前些时日的小插曲,不悦地对刘从文道:“老刘,你怎会在章若萱面前提及幸川菜菜子之事,岂非自乱阵脚?”
刘从文苦笑,答曰:“一时失察,但那幸川菜菜子确有不妥之处。此女太过招摇,我的手下时常借故离开岗位,跑到我的府上,只因她的缘故。”
“这说明你这个知县缺少威严,再有人到府上滋扰,便罚他数月俸禄。”魏阳笑道。
刘从文摇头苦笑:“罚款倒是其次,现在邻里间都在流传我和幸川菜菜子的风言风语,说前任知县逝后,现任知县又接纳了那个来自东瀛的女子。”
“流言蜚语何足惧?你单身一人,若真喜欢,娶了便是。况且那女子正值青春妙龄,容貌身材自是上乘。”
然而刘从文慌忙摆手,道:“小臣怎敢有此念?那幸川菜菜子,不是殿下的侍妾吗?”
“什么!”魏阳一口茶水喷出,急问:“这是何人编造的谣言?”
“是那送幸川菜菜子来的三名差役。”刘从文笑道。
魏阳哭笑不得:“这几个浑小子!早知如此,该当面澄清。回头你帮我严词训斥他们。”
“遵命,不过那幸川菜菜子……”
“暂且安置在你府中,由你自行处理。此事先放一放,朝廷派的督军恐怕也快到了,我得先去海平村避避风头。”魏阳面色一沉。
“殿下,莫非是想让我接待那位督军?”刘从文闻言,顿时有些不安。
魏阳微笑道:“自然,你多年宦海沉浮,应付一位督军应是游刃有余。”
“可是,督军至少正五品以上的武官,而我只是区区七品县令啊。”
“放心,他不会在宁德为难你。大殿下魏明与兵部尚书派他来,目标是我。他迟早会来找我的麻烦。你的任务,不过是摸清他的底细,暂时牵制即可。”魏阳宽慰道。
刘从文缓缓吐了口气,语带释然地道:“如此……如此下官算是清楚了,待我查明虚实,搜集妥当情报后,即刻遣恶通天向殿下复命。”
魏阳轻轻颔首,而刘从文又忧虑地补充:“对了,殿下曾言除督军外,彼方或会派遣杀手来取您性命,不如让执剑卫随行,确保殿下安全直至海平村如何?”
“无须多虑,执剑卫你暂且调度,以备不时之需。海平村周遭已有千军驻扎,何惧安全保障不足?天色已晚,宁德之事就劳烦你了。”
魏阳一番叮咛后,再次踏上了前往海平村的路。
及至海平村,已是夜深人静之时。魏阳恐惊扰了章若萱的安眠,便将赤影马系于村边,悄无声息地步入院落。
途经厢房,却发现室内烛光摇曳,魏阳误以为章若萱仍在苦读兵法,遂生亲近之意,欲前往问候。
然而,甫至门前,一阵淡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