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狼筅与改良三才阵,皆是精妙至极,简直是为抗倭量身打造的良策!”柴郡生捧起图纸,细细审视,激动得双手微颤。
“殿下,这武器与阵法,皆出自您的奇思吗?”张之洞亦是惊叹,不敢置信地询问。
“非也,我岂有此等智慧……”魏阳轻描淡写,以昨晚反复推敲之言,暂且糊弄过去。
“戚先生实乃隐世高人,若我水师早能采用此等阵法与兵器,何惧倭寇不灭!”柴郡生感叹连连。
“柴大人,先勿感慨。破敌之策虽备,然士兵尚缺。老贺,你那边进展如何?”魏阳转问一旁的刘从文。
“殿下,近日我等已暗中选拔千余壮丁,外宣只为剿灭穹窿山贼。”
“百姓甫安,便行征兵,恐生抗拒之心?”魏阳心存顾虑。
刘从文笑道:“无妨!宁德百姓屡遭贼患,对此群山贼痛恨已久。一听讨贼,纷纷请缨,热情空前!”
“哈哈,妙哉!此事办得漂亮。至于长枪购置,还望你操办,因我对宁德铁匠另有所图。”
“属下遵命!只是此番又需耗费大量银两。近半月重建宁德,修房安民,已耗资三十万两矣。”刘从文一提银钱,眉头紧锁。
“县库尚有百万两,应无大碍。”魏阳不以为意。
“殿下,闻数家氏族及大户将返宁德,届时或将分予他们八十两,县库实则仅剩七十万两。”
魏阳闻言,亦皱眉,而刘从文接下的话语更添忧虑:
“人众开支增,加之即将拥军,又逢殿下免除今年赋税,单凭徭役杂税,难以为继。”
面对连串税项,魏阳头疼不已,急问:“直说吧,现有资金能支撑多久?”
“以当前消耗,最多半年……”刘从文面色凝重。
“半年便是半年,先度过此难关再说。”魏阳长叹。
“殿下,还有一事或使殿下忧心,但……”柴郡生犹豫片刻。
“但说无妨,债多不压身。”魏阳苦笑。
“欲胜倭寇,多数士兵携带火器为宜。若遇特殊状况,难以近身,唯有依赖火铳抵御鸟铳。”
“我明白,劣势之下需周全考量,确保万无一失。只可惜……”
魏阳暗自叹息,用魔法打败魔法诚然正确,奈何施展魔法需耗费真金白银。
提及昂贵火器,刘从文又是一副摇头无奈状,魏阳也愁绪满面,望着窗外,深刻体悟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真谛。
正当魏阳心头涌起一阵感慨,天空突然织起了一张细密的雨帘,雨珠急促地敲击着窗棱,不久便湿润了窗边的每一寸角落。
那滴答作响的雨声,宛若大自然的清音,悄然洗净了四人心中的尘埃,原本焦躁的情绪也随着雨势的加重而逐渐平息下来。
魏阳转头对门外守候的老兵袁旺关切道:“老袁,进来躲躲雨吧,别在外头硬撑了。”
然而,这位历经风雨的老兵却固执地坚守岗位,不愿移步。魏阳正欲进一步劝说,天空猛然划过一道刺目的闪电,仿佛同时点亮了他心中的灯盏,一项至关重要的计划油然而生!
他望着窗外绵延不绝的细雨,眼神坚定了起来,随即对众人宣布:“火枪之事就此作罢,我意欲为每位士兵配置便于携带的弓弩。”
“妙计!既节省了开支,我宁德军械库中也不乏弓弩储备。”刘从文喜形于色,赞许道。
魏阳摇了摇头,目光深邃地望着雨幕:“此非只为节省,实则一场豪赌!”
“赌?殿下何出此言?”刘从文一脸困惑。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魏阳嘴角勾勒出一抹神秘的微笑,言辞中透露着深远的意蕴。
刘从文虽不明其意,但柴郡生与张之洞作为久经沙场的将领,立刻会意,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殿下深思熟虑,柴某敬佩。但有一事,还请殿下与刘知县共同安排,我意将训练场与兵营迁移至海平村区域。”柴郡生提议道。
“为何?宁德城外既有校场,县衙周边亦有完善的营房,迁移至海平村不仅后勤补给不便,更需额外耗费。”刘从文忧虑重重,提到资金问题,眉头便不禁紧锁。
“刘知县可记得我之前提及的决战之地?废弃港口旁的那片平原。我想让士兵们在实际战场上操练,熟悉地形,这将对日后的决战大有助益。”柴郡生耐心解释。
“我明白了,此事就依你办理。”刘从文望向魏阳,终是点头应允。
“甚好,如此一来,前两个条件已基本落实。至于对抗倭寇的第三要素,我们还需要勇将与武者。”柴郡生话锋一转。
“勇将与武者,是为了冲锋陷阵,激励士气?”魏阳疑惑道。
“非也,殿下或许不晓,倭寇对个人决斗有着近乎偏执的追求。在战局胶着之时,他们往往会提出一对一决斗,以分胜负。”柴郡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