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李四儿参见殿下!”李四儿小跑至前,跪地行礼。
“四哥快快请起,你是我们的大恩人。”魏阳连忙扶起他。
“草民不敢当此称呼,叫我李四儿即可……见过东方老爷的两位千金。”李四儿恭敬地向东方姐妹行礼。
“李四哥。”姐妹俩亦温婉还礼。
“殿下言重了,真正救我们的是殿下和东方老爷。殿下铲除恶霸鲁南风,东方老爷则以家财救一方百姓于水火,我们六村人才得以存活至今。”李四儿再次深深鞠躬。
“李四儿,不必如此谦逊,我竟不知你箭术如此高超。若非你以箭威吓退山贼,我真不知如何是好。”魏阳微笑道。
“殿下过誉了,我不过是个寻常猎户,自幼随父狩猎,转眼已近四十载……”
话音未落,李四儿双耳微动,目光投向天空。
魏阳随之仰望,只见几只大雁悠然飞过。
未待魏阳开口,李四儿已张弓搭箭,一箭离弦,直冲云霄。
刹那间,两只大雁应声而落,羽箭贯穿其身,静静躺在了地上。
“李四儿,你还硬说自己不是箭神?一箭双飞雁,厉害!”魏阳望着地上两只大雁,惊叹不已。
“雁群本就成行,其他猎户也能射下。有时我一箭离弦,竟能穿三雁。”李四儿憨笑中透着几分自豪。
魏阳笑言:“又谦虚了,适才见你耳微动,不需目视便知方位,此等本领非比寻常人所能及。”
“四十年来,飞鸟走兽皆成我箭下之魂,早已习惯成自然。殿下,这两雁肉质鲜美,熬汤可补五脏、壮筋骨。”李四儿边说边将雁递给魏阳。
“那我就不推辞了,多谢你的好意。”
“何足挂齿,举手之劳罢了。待来日,我为殿下猎一头猛虎,送至府上,聊表殿下厚恩。”
“你所说的猛虎,可是真真切切的山林之王?”魏阳诧异问道。
“正是,虎全身是宝,虎皮可制毯,虎骨入药驱风通络,强身健骨,虎鞭泡酒更是壮阳圣品。”李四儿咧嘴笑道,豪情万丈。
“虎皮虎骨确是佳品,至于虎鞭酒,于我而言却是多余。壮志未酬,何以言壮?”魏阳苦笑中带几分无奈。
李四儿目光掠过魏阳身旁的两姐妹,稍显愕然,姐妹俩更是羞涩地低下头。
魏阳忙打破尴尬,“呵呵,没想到你对医理也颇有研究,不如弃猎从医,做个妙手回春的郎中如何?”
“哈哈,这些都是桃源村白神医所教,我一介武夫,拉弓射箭尚可。”李四儿边说边随手一拉长弓,弦响如雷。
魏阳好奇地盯着那张长弓,“我记得弓有二石、三石之分,看你臂力惊人,能拉开几石之弓?”
“草民仅能拉开三石之弓。”
“三石弓?”魏阳略感惊讶,忆起三国黄忠老当益壮,亦能开三石之弓,力大无穷。
黄忠虽年迈,而李四儿正当盛年,能开三石弓实属难得。
魏阳接过黑漆弓,尝试着用力一拉,仅凭蛮力未能如愿。
但在东方家姐妹面前,魏阳自是不会示弱,运起真气,一鼓作气,终将黑漆弓拉开。
“殿下真是神力无边,村里壮汉也难拉开这二石弓,而殿下剑术超群,面不改色心不跳便拉开我这黑漆弓,实在令人钦佩!”
李四儿赞叹不已,而魏阳却疑惑道:“二石弓?不是三石弓吗?”
“我曾在铁匠铺试过三石弓,可惜囊中羞涩,无力购买。那弓由金属打造,弓弦乃虎筋所制,价格不菲。”李四儿解释道。
“此事易如反掌,我正欲前往穹窿村拜访铸剑大师,定会请他为你打造一把三石弓。”
魏阳对这位神箭手李四儿颇为赏识,心中生出拉拢之意。
未来抗倭除贼,李四儿无疑是一位经验丰富的神射手。
擒贼先擒王,若李四儿能一箭中的,射落敌首,敌军岂不乱作一团?
告别李四儿后,魏阳一行三人再次启程,按其所指,迅速找到了穹窿村。
穹窿村原是一县城,与宁德府下的泰安、平安、海平等县相似。
因紧邻穹窿山,村民多以烧制砖瓦陶器、泥瓦匠活、采矿及锻造为生。
如今,只剩下少数烧制砖瓦陶器的村民,靠采集原料制作贩卖维生。
如同泰安村的木匠,凭手艺养家糊口。
入村后,魏阳领着两姐妹闲逛。
从村民口中得知铸剑大师晁金山的居所,三人很快找到了那处宅院。
远观之下,那铸剑大师的居所与其说是住宅,倒更像是一个大型锻造工坊。
院内矿石堆积如山,房屋被改造为铸剑炉与锻造室,生活气息全无,唯有匠人的执着与火光的炽热。
此刻,屋脊的烟囱悠悠吐着缕缕黑烟,一阵阵清脆激昂的锻铁声自锻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