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时,章若萱就对这个看似痴傻、行为古怪的皇族子弟厌恶到了极点。宴会结束后,这家伙居然敢对她无礼,一怒之下,她打了他的右眼。
想起这些,章若萱怒火中烧,冷冷地看着魏阳:“傻小子,好久不见,你的命还真硬。”
魏阳哭笑不得,没想到和章若萱的初次交锋是这样的场面。
更没想到,那天吏部侍郎的挖苦话竟然成了真,章若萱不仅想取他性命,还差点弄出大事来……
“我佩服你反抗包办婚姻的勇气,不过说好了,我放过你,你可别再闹了。”魏阳苦笑,走到章若萱背后,想解开绳子,却发现这绑法挺“特别”,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
章若萱感觉到绳子绑得别有用心,眉头的怒气和怨气更重了,“你这个卑鄙小人、疯子、傻子,就算你放开我,我也要你的命!”
“傻子”这两个字,一直是魏阳心里的逆鳞,即便是章若萱长得再美,这种侮辱也让他怒火中烧。
“听着,我本来就不想娶你,都是父命难违,有能耐你找皇帝理论去。”魏阳愤愤地说。
“你真是愚蠢至极,还敢口出狂言。”章若萱冷笑,又一次戳中他的痛处。
“就你聪明,用这么蠢的方法悔婚,杀了我,你和你全家都得陪葬!”魏阳冷冷回应。
“杀了你,没人会怀疑到我,就像你刚才想的那样,皇帝也会猜是李惟嵩派人干的。”章若萱冷笑着,寸步不让。
“你……倒也有点道理……”
没想到这千金大小姐还有这等心思,看着怒气冲冲的章若萱,魏阳的心情渐渐平复。
毕竟,之前自己的确处理不当,而且马上要去幽州,得罪大都督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想想以前,面对皇子和朝臣的嘲笑,他都能忍,现在怎么会被一个小姑娘的话激怒呢?
想到这里,魏阳语气缓和下来,“章大小姐,你不必非要把我置于死地。今天下午,皇帝已经推迟了我们的婚事,我会在一两年内想办法让皇帝取消婚约,免得你和大都督为难。”
“真……真的?”
章若萱半信半疑,冷静下来后,她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皇族子弟似乎和两年前有些不同了。
记忆里的魏阳,虽然是皇子身份,却总是一副邋遢不堪、神情呆滞的形象,让人见了就心生反感。
而今站在面前的魏阳,简直判若两人。他衣冠楚楚,头发整齐地束在玉冠之下,面容清秀,气质出众,特别是那双眼睛,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尤其是他身穿的正红四爪蟒袍,让他隐隐约约间与那位气度非凡、不怒自威的魏武帝有了几分神似。
正当章若萱心中惊异之际,魏阳缓缓向她走近,她立刻警觉起来,“你想干什么?”
“别紧张,我只是想帮你解开束缚。”魏阳边说边用小刀割断了绑在章若萱身上的绳索。
章若萱起身整理衣物,满眼狐疑地盯着魏阳,“魏阳,你……你恢复正常了?”
“你就当我是糊涂一场吧。刚才多有得罪,关于两年前的事,我向你道歉。那时我头脑不太清醒,并非有意冒犯于你。”
魏阳诚恳地说着,没有再假装愚钝,他知道那样只会让章若萱更加反感,甚至可能重燃杀机。
“今日之事,我也向你致歉。我章若萱恩怨分明,魏阳,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将来必定相报!”章若萱豪爽地拱手道,颇有江湖儿女的风范。
魏阳也拱手回礼,“如此,我们算是不打不成交了。将来我去幽州,说不定还真得求助于你们都督府呢。”
“你要去幽州?”章若萱好奇地问。
魏阳正欲解释,门外突然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打扰九皇子了,请问您见过我家小姐吗?”
章若萱闻言微惊,低声对魏阳说:“是欧阳叔叔的声音,魏阳,那今晚的事……”
“放心,今晚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试图刺杀我,也不会提你被守陵老人吓得昏倒的事……”魏阳笑道。
“原来不是鬼,真是太好了……”
章若萱拍拍胸口,松了口气,露出了一丝女儿家的娇态。
魏阳看得有些出神,章若萱轻咳一声,正色道:“咳,我作为幽州大都督的女儿,自然不是怕鬼,只是对未知保持敬畏之心。”
“我理解,其实我也差点被吓得晕过去。章小姐,先擦干头发和脸上的雨水吧,免得着凉。”魏阳边说边递给她一块干净的手帕。
“多谢,九皇子,那若萱就此别过,后会有期。”章若萱微笑还回手帕,转身离去了。
魏阳握着那块湿漉漉的手帕愣了半晌,本想追出去给她送伞,却发现章若萱和欧阳羽已不见踪影。
魏阳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回到房内换上干净衣物,躺在床上,枕边的手帕上还留有她的淡淡香气。
经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