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山刚稳定朝局,战备初启,军械未齐,士卒待训,此刻不宜与吴楚彻底决裂。
他心中冷笑,即便此次不能倾覆楚国,也要令其元气大伤。
“姚爱卿举报有功,一经查实,朕必将厚赏,以彰其忠。”
“微臣叩谢陛下隆恩。”
姚季匍匐于冰凉的石板之上,面颊紧贴着寒气逼人的地面,然而这份冷冽却丝毫未能熄灭他心中熊熊燃烧的热望。
他深知,今日这一搏,已然是押对了命运的砝码。
未来仕途,似乎已是一片坦荡,光明在望。
魏阳见此情景,心中暗暗叹息,无论历史如何更迭,朝堂之上总不乏那些善于钻营的政客身影。
不经意间,他的目光与陈宣交汇,捕捉到了对方那一抹不易察觉的颔首。
他深知,以陈宣的性情,寿宴之后定会将此事原委禀告给那位“便宜”老爹。
届时,自己或许也能分得一杯羹,嗯,所求不多,数百乃至上千金便足以聊表心意。
正当魏阳思绪纷飞之际,寿宴继续推进,只是先前楚国之事的阴影犹存,使得大殿内氛围略显微妙。
直至,渤海王魏洲缓缓步入殿堂,众人精神为之一振,皆摆出一副坐等好戏开场的姿态。对于今晚渤海王的“大手笔”,无人不心知肚明。
魏洲,魏武帝魏山之弟,尉迟太后膝下幼子,身份尊崇无比,自幼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在这个世界,几乎没有什么是他渴望而不可得的。
或许正是这份无欲则刚,让他将目光投向了那至高无上的皇权宝座。
“臣弟恭祝陛下万寿无疆!”
言毕,他示意侍从将早已准备妥当的贺礼一一抬上。
此次献礼声势浩大,数十个硕大箱笼被逐一呈现,引得观者无不瞠目结舌。
即便箱中装载的仅是铜钱,其价值亦不容小觑,更何况,以渤海王之尊,所献之物断不可能如此平庸。
魏阳望着眼前一幕,心中竟生出一丝恶趣味的遐想:“如此巨箱,若藏匿两名壮汉尚且绰绰有余,若是突然跳出上百名刺客,那可真就热闹非凡了。”
当然,这不过是无稽之谈,每一箱在入殿前均经过严格检查,别说人,就连兵器也休想混入。
砰!
随着第一箱被缓缓开启,渤海王自信满满地介绍道:“此乃臣弟斥巨资自南海购得的红珊瑚树。”
箱内宝物一展真容,满座皆惊。红珊瑚色泽艳丽,质地温润,生于人迹罕至的深海之中,本就极为珍稀,而这株更是色泽鲜亮,高达半米,堪称世间瑰宝。
随后,第二箱开启,一颗龙眼般大小的珍珠在众人眼前闪耀。
“此珠虽非罕见,但愿能博得陛下与美人一笑。”
单颗珍珠已是价值连城,而整箱皆是如此规格的珍珠,其价值难以估量。
仅凭这两件礼物,已足以让在场众人重新审视梁国的富饶程度。
“此乃‘龙凤呈祥’玉佩,选用顶级和田玉,由当代最顶尖匠师耗时三载精心雕琢而成。”魏洲从第三箱中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玉佩,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舍。
这可是他的心头挚爱,为了取悦皇帝,他毅然割舍。
紧接着,他又连续展示出箱中各式奇珍异宝,琥珀、玳瑁、象牙……每一样都让在场众人眼界大开,叹为观止。
魏武帝魏山的唇边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抽动,他清晰地记得,在那些宝箱中,几件宫中至宝赫然在列,更有数件,分明是尉迟太后心头之爱。
为了助力幼子魏洲在这场盛宴中独领风骚,老夫人显然倾尽了心力,不计成本。
不对,这些宝物为何如此熟悉,难道……
魏山的面部线条微微凝固,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尉迟太后,只见她嘴角挂着一抹温婉却又意味深长的微笑。
罢了,待寿宴落幕,还是尽快将这些珍玩归还原主为妙。
在连绵不绝的惊叹声中,渤海王缓缓行至最后一箱之前,步伐戛然而止。在场的王公贵族皆屏息以待,先前展示的宝物价值已逾万金,而这最后的重头戏,又将是何等惊世之物?
“此乃源自极西之地的稀世奇珍,臣弟耗资万金,以绫罗绸缎方换得此宝。”
实则,渤海王言辞间略有夸张,其真实价值虽未及万金,却也价值数千金之巨。
“万金!”二字一出,满座皆惊,就连魏山天子也不例外,众人瞠目结舌。
箱中展现的,乃一枚鹅卵般大小,晶莹剔透,光芒四射的琉璃珠。彼时魏朝虽能炼制琉璃,但成品往往小巧且不够通透。因此,这样一枚品质超凡的琉璃珠,其价值自然非凡。
“琉璃珠?不过是玻璃罢了!”魏阳轻蔑地撇嘴,这等玩意儿放在现代,哄三岁小孩都不够格。
但转念一想,既然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