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的眼角溢出泪水来。
不要这样。
她会心疼,会难受,恨不得以身相代。这是她放在心尖上疼着的人,怎么能够受到这种折磨。
女子终究没有活过来。
从那以后,男子活得浑浑噩噩,甚至多次自杀,若非郁老太君流着泪水,将他搂在怀中,一下一下地捶着他,哭得撕心裂肺,只怕他也就随着那女子而去了。
“不要,不要·····”
病榻上的谢元轻声地喊着。
声音有气无力,却令郁三郎欣喜若狂。“元娘,元娘。”
是谁在叫她?
谢元缓缓地睁开双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郁三郎略显憔悴的脸。
“相公,你瘦了好多。”
“那肯定的,我快要被你给吓坏了。”郁三郎用手摸着谢元的脑袋,低头在她额头上面落下一吻,“往后不要这般吓我了,我快被吓坏了。”
“那我回去给你补一补。”谢元嘿嘿笑道,只是嘴角刚一扯开,就扯到了脸上的伤口,瞬间痛的变了脸色。
“别笑了,等你好了以后,再笑给我看。”
“好……·”
两天后,秋水镇来了一队人马,约莫二十个人,一排过去,直直地站在了云家门口。这些人个个体型彪悍,孔武有力。
最重要
的是,他们都穿着官服。
“这云家是不是医死人了,所以要被官差给带走了。”这话是当日拒绝给谢元看病的那个药童所说。
药童老早就看这云家的人不爽了。这秋水镇上,本来只有他师傅一个大夫,所以这看病的人,想要怎么收钱就怎么收钱,若是不看,那么对不起,你们要不然就去别的镇上找其他大夫,要不然就回去等死吧。
谁知道,竟然还有这么一户人家。
将那些看不起病的,甚至没有钱的穷困人家都带了回去。
细心治疗,这下子好了,镇上看不起病的穷人们,和一些家境稍微普通些的人家都往云起这边跑了。
这下子,看到官差来抓云起,他们药铺自然是最高兴的一个了。
只是这药童话都没有说完,就见一个人抱着一个女人从云家大门走了出来。
在看到那人到时候,那一排穿着官服的人,嗖嗖地都跪了下来。
“大人,属下来接您回京。”
在听说两人遇袭,下落不明的时候,整个朝堂都震惊了。
皇上更是怒不可遏,并且迅速地派遣了一队人马,让他们前往汾阳,沿途寻找郁三郎夫妻的踪迹。
所幸,苍天不负苦心人,在他们都快绝望的时候,皇
上的信再一次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说是郁三郎此刻正在秋水镇的云大夫那里。
他们忙带着这么一对人马过来接人了。
“卑职乃是护卫营参领姚闫清。”
姚闫清乃是姚子彦的父亲,也算得上是他的半个长辈,郁三郎忙点头,避开了他的行礼。
“姚叔叔,不必客气,我与子彦乃是平辈,你还算是我的长辈呢。请恕长辈无法还礼了。”郁三郎手上抱着受伤的谢元,他自然是无法随意行动的。
便只冲着姚闫清点了点头。
“好,好,果然是个好的。”姚闫清看着郁三郎,眼底是难以掩饰的欣赏,他有连个儿子,可是,便是这两个儿子加在一起,都不如人家一个。
而且这差距还挺远的。
郁修浩那个混蛋,竟然可以生出这么出色的儿子来,若非他那容貌虽有七分相似兆宁,却也有那么三四分神似郁修浩,只怕,光是这种谣言,就能够写出好几起折子戏来。
他从马车上的包袱之中,翻出了五张银票。
“云画儿,这是剩余的银票,你看看。”
云画儿倒也不客气,直接将银票给塞入了怀中。
看着郁三郎将几张银票递给云画儿,站在人群里面的腰痛一脸愕然。
他能够当
上药童的首个要求,便是记忆力够好,能够迅速地背熟那些药典,药书。
他隐约觉得那两个人面熟。也有些遗憾,这么大方的主竟然不来他们药堂。
真是太可惜了。
太可惜了?
嗯,药童的眸色突然一转,他想起来了,那两个人的身形不就是前几天大半夜跑到他们药堂门口求救的那个吗?
竟然是没有死成,反而让那个云家老头给救下来了吗?
最重要的是,看这么多护卫的样子,便知道这人的身份不凡。
不仅仅是有钱,而且有势。
这可如何是好?
这要是让他那师傅知道了,只怕要将这件事情都推给自己了,最好还是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师傅,等到他们离开了,师傅也不会去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