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昊是个聪明人,虽然他伯父有些扶不起来,但是陈家有他在,将来未必没有希望。
只希望陈文昊能够劝动陈知府。
哪怕不走,也不要出来碍事。只要陈知府不动,看在陈文昊的份上,他也不动他,但是,他若是掺和进去了,到时候,就是便是他想要放人,别人也不会放过陈知府。
这也算是还了陈文昊一个人情。
到底,这些老仆也是多亏了他,才能够保住。
陈文昊走后,郁三郎便将田七叫了过来。
“管家呢?”这个奴仆他看着眼熟,但是最熟悉的管家和两个在老太君院子里伺候的两个婢女却是不见了。
提起这三人,田七的泪水又开始往下掉落了。
他吸了吸鼻子,“少爷,您是不知道,那群人有多么过分。”
那次,一群官差破门而入。
郁管家首当其冲,被他们一脚给踹了出去。
他们当时还以为是京都的辅国公府出事了,因此,他们才会被抄家被卖,但是田七却是从那些官差嘴里套出,原来并不是郁府出事,而是新来的县令大人看上了他们的宅子。
辅国公府还在,郁管家的底气自然就足了。
他拖着被踢痛的身子挡在了那群官差面前,那为首
的官差确实一刀就砍了过来。
后来,看到婢女貌美,又拉着她们不放。
尤其是老太君院中的两个,更是貌美如花。
但是她们能够被老太君看上,留下来守着老宅子,自然是个烈性子,在那人要强暴她们的时候,两个人撞在假山上,当场毙命。
因为死状太过惨烈,这才让那些官差们稍微收敛了一番,保住了剩余的婢女。
后来郁平管家因为伤势过重,不愈而亡,宅子里面死了三个人,那县太爷哪里还敢住,就将这宅子里面的东西都给拿走了,将这宅子挂在了牙行里面出售。
至于宅子里面剩余的人,则是直接挂在了牙行出售,“少爷,奴才听他们说,想要将奴才这一群人,男的卖去当矿工,女的卖到妓院去。”。要不是陈文昊恰好经过,他们这群人,现在估计都生不如死了。
“简直是岂有此理。”郁三郎猛拍了一下桌子。桌子纹丝不动,倒是郁三郎的手掌拍得通红,看的谢元直心疼。
“相公,这种粗活应该让我来。”她心疼得抓着郁三郎的手,放在嘴边吹了两下,吹得郁三郎耳朵都红了。
“嗯,下次让你来。”
郁三郎反手握住谢元的手。
“田七,你
先下去吧,这三人的仇我们肯定会报的。”
郁三郎说完这话,原本该听话退下的田七,却依旧站在那里,欲言又止。
“田七,你还有何话,直接说来便是。”
只听见啪地一声,田七重重地跪在了地面上,“少爷,奴才有事情求您了。”
“你说。”
“奴才有一个心上人,被卖到了汾阳的飘香楼,少爷能够借银子给奴才,让奴才将她赎买出来?”
“你的心上人,是郁府的?”
“并非郁府的婢女,而是隔壁院子的。”
这个丫鬟叫做宁儿,是隔壁府邸的丫鬟,她六岁被卖入府中,在这府里做了整整十六年,如今都二十又二了,前一阵子,刚刚求了主人家的恩惠,准备自赎了,却不料到隔壁院子也被这县太爷给看上了。
隔壁主人他们倒是乖觉,直接就将宅子给献出去了,搬到了乡下去住,只是,县太爷身边有个王姓师爷看上了这个丫鬟。
他们给这丫鬟下了药,强迫了这个丫鬟,之后,又将这丫鬟给卖到了汾阳的飘香楼去了。
“那个宁儿对你,如何?”
“宁儿在乡下有个老父亲,我已经和宁儿的父亲说好了,等到宁儿自赎以后,就上门提亲。”
虽然他
也是奴才,但是他可是辅国公府的奴才,宰相门口七品官,能够在国公府当差的,自然不同于一般的奴才。
也是因为如此,这宁儿父亲才会同意。
若非这宁儿父亲被他们给抓了,只怕宁儿早就不堪受辱,自尽而亡了……·
“既然如此,若不先将这宁儿之父救回来,这宁儿依旧逃不掉。”
田七沉默不语。
他也知道,可是,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难了,所以他才会向主子求救。
“田七,这种情况不会太远的,再等几天,汾阳就会恢复原样了……·”
其实已经恢复不了了,便是将这些人都给拿下来,死去的人,却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郁八敏捷地避过身后的箭矢,往左边的小径跑去。
他的身后背上,背着一个浑身伤痕的人。
那人的气息若有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