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夫唱妇随?”郁三郎皱眉道,他今生虽然和元娘成亲不过一载,但是前世的时候,他们两个可是在一起了整整七年时间,要说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元娘的莫过于郁三郎了。
元娘既然说想要夫唱妇随,那么她便是已经打定主意想要和他一起走了,虽说他手中握着前世治疗瘟疫的房子,也尚且不知道这瘟疫会不会爆发,怎么敢让元娘陪他一起去,要是有个万一,那该如何是好?
“元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不是闹着玩的,所以相公,我才要陪你去。”郁三郎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尤其去衡州,路途虽然不算远,但是也不近,要是万一碰上个山匪之类的,她可不放心让别人来保护郁三郎,最好,还是要有她守着。尤其,之前还听说,三郎因为要去赈灾,得罪了不少人,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混在侍卫里面对三郎下手呢?
“可是,万一爆发瘟疫……”
“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谢元毫不犹豫地说。
郁三郎有多疼她,她最是清楚,她实在无法想象,若是失去了这份宠爱,她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子?
该有多痛苦?
该有多难受?
“元娘……·”郁三郎觉得自
己的眼眶莫名有些酸涩,看着一脸坚定的谢元,他点着头,将她抱入怀中,“好,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
元娘都这么说了,他还需要犹豫吗?
“祖母那边?”
“祖母已经同意了。”谢元推开郁三郎,“三叔过来说的,说是让祖母劝一劝相公,别去找死,话里话外说的都是相公你去赈灾就活不成了。”这都什么人啊。若不是祖母一直用眼神示意她别冲动,若不是还挂念着,这人是祖母的亲儿子,她早就将人直接给扔出去了。
三叔登门,倒是让他有几分讶异。
按着前世那般,此刻三叔应该已经投向了贤王那边。
他的祖父是忠君党,忠的只是当今,是坐在帝位上的人。
不论是贤王还是秦王都拉拢过他,只是都被他拒绝了。
两位王爷对于他祖父,应该都是颇有微词的。
前世,因为元娘的关系,他站在了秦王那边,一手将秦王扶上了皇位,将贤王拉下了马。
贤王落马以后,秦王看在自己的面子上,饶了三叔一命,甚至还给了他那么一个可有可无的官衔,可是三叔的日子并不好过。
一直挨着度日子。
不过,他倒是活得挺长的,至少他死之前,三叔他已经儿孙
满堂了,却依旧在努力的地活下去。
“祖母,可生气了?”
郁三郎迟疑着。
祖母自幼便最为疼爱他,尤其他还是大房唯一的儿子。
若是他真的出事了,那么大房便只剩下了他姐郁雨晨一个子嗣了。
“祖母她说她以你为荣。”
“嗯?”不太对啊,他祖母向来不希望他多管闲事。
“祖母说,男人本就该顶天立地,你既然有心为民请命,她自是以你为荣。”谢元挽住郁三郎的手臂,拉着他往松鹤堂走去。
郁老太君真的是一个很睿智的老人。
身为长辈,她自是希望自己家的孩子能够成才,但是比起成才,扬名天下,她更希望他可以活得好好,活得快活些。
也是因此,她对郁三郎从来不做其他要求。
他若是想要科举当官,她支持,当然,前提是在他的身体能够承受得住的情况下。
若是他想逍遥田间,就此度过一生,她自然也是支持的。
俗语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说得便是如郁老太君这般的老人。
郁三郎和谢元进入松鹤堂的时候,郁老太君正翻看着手中的佛经。
这佛经乃是她大孙女郁雨馨所抄,郁雨馨今年已经十七了,现在正在相看人家,主要还是
她娘要求实在太多了,这个不满意,那个不满意,一个耽搁,已经十七岁了。
再不嫁人,年龄就太大了。
也是如此,这张敏蓉有些焦急了。
估计这郁雨馨也有些急了吧,不然也不会眼巴巴地令人送佛经给自己。
“祖母。”郁三郎一走进松鹤堂,便跪在了郁老太君跟前。
“快起来,地上凉,这是做什么?”
郁老太君将佛经放在一旁的小龛上,走下去,将郁三郎给扶了起来。
“祖母,我……”
“傻孩子,对祖母有什么不能说的。”郁老太君看着郁三郎,那双略有些沧桑的双眼里面尽是对郁三郎的疼爱。“你能够出面为民请命,祖母真的很高兴。”
“祖母虽然也害怕你会出事,但是,这到底是一件好事,而起,祖母也相信,你定然是有把握的,对不?”